白话此时已经回到了楼上,电视机开着,声音不大,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叫“白老板”,声音也不大,可是听着怎么似曾相识。
白话关闭电视机的声音,终于听到了是谁在呼喊。
“老王?”白话叫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卧室,推开窗,把头伸了出去应道,“老王,是你吗?”
“是我,白老板,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也不来看我一下!”老王很委屈。
白话把头继续往外伸,可是还看不到老王,只能看到一个脚的五指:“老王,什么时候出院的,出院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
“算了吧!”老王嬉笑,“就第一天到看了我一次,然后你没消失了!”
“对不起,我这些天事真的很多,有空我请你吃宵夜。”白话没打算下去陪老王絮叨家常,探着头说。
“豪华的那种?”老王倍感委屈,都这样了,还吃豪华的宵夜。
“必须豪华,改天有空,记得提醒我!”白话笑着收回了头。
白话和老王聊完,彭牙子与嘿哈已经到了子午路的尽头,手里头有白话给的吴欣桐的手机号码和写得不清不楚的地址。
按图索骥,那得图清楚,可白话给的地址,让本就对白城陌生的彭牙子找不着北了都,干脆不理会,埋怨道:“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啊!”
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出去,响了很久,结果无人接听。
白城的另一处,一间办公室里,吴欣桐正埋头工作,为了生活,为了女儿,她别无选择。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吴欣桐瞟了一眼,想想手里的活都忙不过来了,干脆不理会陌生电话,任由手机震动不止。
“又是推销保险或者房产的吧!”吴欣桐嘀咕了一声,手机终于不骚扰她工作了。
可手机刚刚停止震动,马上又震动了,震得办公桌都有震动感,那震动不亚于“老公”的力度。
吴欣桐气恼地一把抓起手机,如果不接,估计会不断打来。
“喂……”吴欣桐语中带着怒气。
彭牙子一愣,这要是成了后妈,那今后的日子不得过成月子。
“你好,我是嘿哈……”彭牙子说完,马上叫苦,这话给对方急得,纠正说,“我是嘿哈现在的主人!”
“哦,你好,白老板提过。”吴欣桐这才想起,午饭时分,白老板到自己家提及过有人会带嘿哈来看望莉莉的,工作忙得都忘了。
“现在方便吗?我带嘿哈去那里见莉莉。”彭牙子其实想见的是未来的“后妈”,可不能太直白,否则人家以为是他居心不良。
“嗯……”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甚至白话连名字都没有提及的陌生人,吴欣桐必须小心谨慎,自己和女儿都是溺女子,遇上歹人可不好办,不过,细一想,嘿哈在,嘿哈之前就是条称职的狗狗,维护主人及主人家的财产安全,昨日见到,它还认识莉莉和自己,而且吴欣桐坚信,现在的嘿哈肯定不是普通的那条黑色拉布拉多犬,寿命不符,于是回答,“就我家吧!”
吴欣桐其实还有一个想法,那夜的梦,绝对不仅仅只是梦,让她感觉自己故去的丈夫刘胜利一直在自己身边,保护着自己和女儿莉莉。
更何况有邻居,如果遇到事就大叫。
“好,我现在去。”彭牙子已经出来了,不想再走回头路。
吴欣桐尴尬解释道:“我还没有下班,莉莉也没有放学,五点半吧!”
莉莉放学是四点半,会早一步回家,可吴欣桐不愿意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家与女儿单独呆在一起,危险。
“好的,到时再电话联系,我还对白城不熟悉。”彭牙子说完,结束了通话,然后琢磨着怎么打发时间到五点半。
带着一条狗能去那里,彭牙子真不清楚,白城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下午三点半,还有两个小时,彭牙子不打算去逛商城或者喝咖啡,他不知道,这些地方欢迎不欢迎他的嘿哈。
公园似乎是个不错的地方,或许还能以狗会友。
白城的公园,现在已经有很多个了,彭牙子就近选择,去了白城城市森林公园。
周六,小朋友是不被托管的,所以都由父母或者爷爷奶奶照看,公园里充斥着这样的人群。
偶有小情侣牵手经过,打情骂俏。
给嘿哈买了包狗粮当零嘴,彭牙子自己买了包烟打发寂寥。
在人迹更少的角落里,彭牙子和他的嘿哈坐下。
“嘿,你好!”突然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彭牙子的跟前,红衣很扎眼,可没有人关注这边。
女子约莫二十六七,着像是睡衣的红衣,还打了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古怪,像是cosplay。
彭牙子抬头,看了一眼女子,又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显然女子是与自己打招呼,而且她手里也牵着一根绳,绳子的未端拴着一只柯基犬。
果然可以以狗会友,可彭牙子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因为这个女人虽然衣着扎眼,但似乎只有自己可以看见他。
“真背!”作为一名道士,一名发誓要以捕捉动物阴灵发财致富的道士,他真的看出女子的诡异来。
公园里有大树,可女子并没有完全被树阴遮盖住,有一半在阳光下,阳光下却没有女子的影子。
“大白天,暴露在阳光下,到底是什么鬼?”彭牙子惊奇地盯着女子,一言不发,表现得很不友善,这是他的弱点,不会掩饰自己,不会演戏。
“你是和我说话吗?”彭牙子佯装惊讶问道,可是太做作了,戏份来得太突然,他毫无准备,估计要上演最烂男一号了。
“是啊,你的拉布拉多很漂亮!”女子微笑,她是有意搭讪的。
说到了黑色拉布拉多犬,彭牙子下意识扭头,发现嘿哈放弃狗粮不吃,仰头盯着女子,一动不动,高度警惕。
“难道你就没发现我的狗狗是条灵宠吗?”彭牙子皱起眉头心道,放弃掩饰,自己又不是演员。
彭牙子点头:“对,它是条地狱犬。”
“地狱犬?人间有地狱犬吗?”出乎意料,女子居然微笑反问,而不是惊恐万分,扭头就跑,赶紧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