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怖的是,那碗里居然是只人手,一只成年人的手。
“不喜欢,这可是我家最好的东西了,要不喜欢,我就留给自己吃了!”女子突然不悦,抱怨着,把碗端走了,重新放回冰箱里去了。
金乌虽然见过鬼怪,可从来没有见过高度腐败的肢体,一时缓和不过来,躲开了。
“好了,太晚了,我要睡了,否则对皮肤不好!”女子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又说,“先卸妆。”
看着女子抱着小狗进入卧室,金乌听到女子要卸妆,摒弃了方才见到的恶心画面,悄然走向女子的卧室。
到达卧室门口,金乌就闻到了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那是尸体腐败的味道,令金乌都恶心的味道。
卧室的门虚掩的,大概不怕有人进来。
金乌把头伸进门缝,卧室里黑暗一片,扭头寻找,那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台上一面很大面积的镜子印出她的脸。
女子用了一些女人用的工具,往脸上涂抹,那张妆下的脸终于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左脸上还有一块大淤青。
“是怎么弄的?”金乌嘀咕,开始猜测到女子的死亡原因。
女子卸妆完毕,抱着小狗躺到了床上,睡前,刻意抬手握拳捶打着床垫,扬声呼喊:“我不光外面有男人,今天我还让狗睡,你能奈我何?”
说完,女子便安静下来。
平躺在床上的女子,丝质睡衣被她一抬腿,滑到了大腿根,大腿上数块淤青出现,尽管在黑暗中,金乌也能分辨得出来。
金乌见女子安静了,退到客厅里,黑暗中目光游走,它的眼前就像是紫外光的灯一样,金乌见很多家具上都曾有过血迹,有的是飞溅形成的,有的是撞上去的,有的是抹上去的。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金乌也迷惑了,有些人真难琢磨,相比之下,还是白话好琢磨。
金乌悄声开门离开女子的家,原路返回白夜宠物店。
……
白话的一个电话,毫无头绪,那是叫安平来白夜宠物店寻他。
安平驱车到了白夜宠物店的门前,不赶巧,白夜宠物店此时已经关门打烊了,但白夜宠物店的二楼尚有灯光,白话还没有休息。
安平把车停到了子午路的路口,徒步走到了白夜宠物店的后门,敲门无人应答,安平只好打电话让白话开门。
电话白话接到了,洗澡刚出卫生间,穿着裤衩不大方便,于是冲楼下喊了一口:“开门。”
金乌还没有回来,白话这嗓子是对驯化室里的鬼喊的,驯化室里居住着姜娅和青莲,为他开个门没有问题。
驯化室里的门开了,安平进了驯化室,今夜听到白话说宠物店里有鬼,以所有备而来,一进门,安平就见到了驯化室里的两只鬼,说着就要施法。
驯化室里一阵响动,白话听了皱眉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跑着下楼,嘴里边说:“安道长,安道长,不管里面两位什么事。”
打斗声音没有了,可呼吸声却很重。
“啪”白话打开了驯化室里的灯,在驯化室里的一角,白话看到了一哭笑不得的一幕,两只鬼和安平纠缠在一起。
青莲从安平的身后抱住了安平的两条胳膊,姜姨抱住了安平的两条腿。
“白老板,鬼啊!”灯光亮了,安平看到白话在跟前,马上喊了一声,提醒白话小心,或者叫白话快跑。
白话笑了,一挥手,姜娅和青莲松手,安平一骨碌爬起来,护在白话的向前:“白老板,你也太不小心了,两只鬼进了店铺都不知道,还说一只,金乌呢?”
白话轻轻拍了拍安平的肩膀,示意他退开。
“不是他们两个,那个已经走了。”白话笑着说。
安平这才意识到诡异,白话根本不惧怕眼前的两只鬼,遂不解退开。
白话简短介绍姜娅和青莲,而安平也提醒这样不好,久了对活人无益,白话打着哈哈应付。
“金乌跟去了,等一下它回来带你去,那鬼恐怕连死了都不知道,这样对活人才无益,甚至伤及人命,所以我叫你去收拾了。”白话来不及让安平到楼上,就在驯化室里说。
恰此时,后门有动静,金乌回来了。
方才是虚惊,而真正的捉鬼行动将要开始。
“金乌带你去,我就不去了!”白话与安平说,毕竟鬼的事情,自己真的无力去管,管不上,管不了。
安平倒是没说什么,跟着金乌又出了驯化室,趁着夜色去了女子的家。
……
快凌晨三点了,此时恐怕连多数鬼都休息了,有个别做早餐的都已经忙碌开了,安平跟着金乌走,身后又跟着玄真子,连车都没有开。
进门的那一刻,安平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有恶臭,不由得捂住鼻子,实在难闻,干脆取了口罩戴上。
客厅里漆黑,餐厅里漆黑,卧室里也漆黑,此时的套间里没有光明,只有黑暗。
金乌稳步到刚刚被女子打开过的冰箱旁,用爪子在冰箱上挠了挠。
安平知道金乌的意思,打开冰箱,冰箱说坏,居然还有灯,而看到冰箱里的一幕时,安平也没有忍住,突然吐了,弄得嘴边一片热,后发觉自己居然戴着口罩吐了,遂马上取口罩,弄得一脸花。
呼吸变重,安平不敢用这里的任何东西擦嘴,只好抬手一抹嘴,重新把冰箱关上。
冰箱里居然全是肢体与肉,而且都是属于人的,肢体与肉上布满了蠕动的蛆,恶心之极,恐怖如斯。
安平没有像金乌一样的眼睛,否则就会发现客厅里四处可见的血斑,但那股恶心的恶臭依然不减,来源就是卧室。
套间里很静,连除安平之外的人的呼吸都没有,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卧室的门,卧室的门被金乌弄开了一道可以伸进脑袋的缝,但安平不敢单独把头伸进去,否则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卧室里的窗帘关着的,所以外界的丝毫光线都无法涉足,眼前真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安平无法看到卧室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