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厅。
林立坐在寨主宝座上,望着下面被绑着,但宁死不跪的秦四泽,摆摆手,示意兄弟们别勉强。
“大当家,此人上山,必有图谋,我看就是想诓骗夫人下山!”
“没错,一定是王启学想挟持夫人,好让大当家就范。”
“……”
众兄弟们言语着心中的想法。
林立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秦四泽说道:“秦捕头,连我手下这些兄弟都能看得出来,你觉得你还有必要隐瞒吗?”
“我林某人在这里向你保证,只要你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出来,我可以看在玉儿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
“否则,呵呵,就没怪我不客气了。”
秦四泽自傲的哼道:“要杀要剐尽管来,我秦四泽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林立嗤笑道:“你秦捕头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即便不皱眉,你也不是什么好汉。”
“既然你骨头硬,那我就成全你。”
“来人,先剁他两根手指。”
“林立,你敢!”
秦四泽嘴上硬,可心里要说一点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林立耸耸肩,有些好笑道:“我真搞不懂,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便立刻示意一旁磨刀霍霍的兄弟立马动手。
秦四泽是秦玉的堂叔,看在秦玉的面子上,即便日后收拾了王启学,他也不想伤秦四泽分毫。
怎奈他这个做堂叔的,助纣为虐也就罢了,竟然把矛头对准自己的侄女。
属实可恶。
在林立眼中,秦玉已经属于逆鳞一般的存在。
动他逆鳞,别说踏马的堂叔,就是秦四海那个亲爹来了,今天也得留两指头下来。
“啊!!”
随着秦四泽的一声惨叫,两根手指也是应声而落。
“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吗?”林立和气的问道。
秦四泽疼得满头大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恶狠狠的瞪着林立:“县丞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就算死,我也不会说半个字,有本事杀了我!”
林立咂了咂嘴:“你是玉儿的叔叔,我也是我的叔叔,行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我这的伙食不比县衙差,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这住下吧。”
“把他带下去关好。”
“谁让他溜了,我就要谁的头。”
林立摆摆手,不愿再浪费时间,如果秦四泽想说,刚才剁手指的时候就说了。
“这两根手指头给王启学送过去。”
“就说是夫人的回礼。”
“是,大当家!”
“歪子……”林立招了招手,“你叫两个兄弟去夫人娘家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歪子点点头。
秦四泽被带下去后,林立便来到后堂。
秦玉坐在屋里,情绪很低落。
“玉儿。”
林立走到门口叫了一声,摆摆手,示意翠灵先出去。
随后,林立便拉着她的手说道:“不知道王启学想干什么,但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你离开山寨。”
“你爹娘可能真不在了,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现在叫人送你。”
秦玉摇摇头:“王启学这么做,就是希望我离开,我若真离开,就正中他的圈套。我现在就算回去了,爹娘也活不过来。”
听着这话,林立深受感动:“玉儿,你放心,你爹娘的仇,我一定十倍百倍给你报回来。”
“刚才我一怒之下命人切了秦四泽两根手指头,你不会怪我吧?”
秦玉失望的摇摇头:“不怪!”
林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有你真好。”
温存片刻后,林立把猴子叫来,吩咐他去办一件事。
猴子去了,秦玉惊诧的盯着林立,说道:“你这是要釜底抽薪?”
林立笑了笑:“正是!”
……
另一边。
县衙后堂。
王启学望着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秦四泽竟然还没回来。
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这个时辰,按说秦玉应该被带回来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
“爹,你嘀嘀咕咕的干嘛呢?”
王俊柏想着明天就可以踏过林立的尸体,把田彩儿抢回来,一下午心情极好,进屋瞧见王启学似乎被什么事烦着,不以为然的笑道,“爹,你是怕明天收拾不了林立?”
“爹,平时总说我遇事不稳重,你看你这样子还不如我呢。”
“区区一个青云寨,何足挂齿?”
“咱们是官府,还怕他一个土匪?”
“这么多年没去剿灭他,他就偷着乐了。”
听着耳边大言不惭的话,王启学痛恨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东西。
“滚滚滚,滚一边去!”
王启学不耐烦的摆摆手。
王俊柏撇撇嘴,还想再顶两句。
就在这时,外面跑来一个衙役。
“大人,青云寨压寨夫人给您送了个东西过来。”
说着,衙役便双手将木盒奉上。
秦玉?
王启学心中一惊,看来秦四泽确实出事了。
“看过了吗?”王启学一下子不敢去开盒子。
衙役道:“小人不敢!”
王俊柏不屑一笑:“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他就把盒子拿在手中。
一打开——
“啊!”
一声尖叫。
咣当!
盒子摔在地上,里面两根血淋淋的手指也是顺势跌落在地上。
“什么呀,这是,有病吧?”
王俊柏吓的抬起一只脚,大喊大叫。
王启学看着地上的手指,脸色阴沉。
没想到秦玉一个姑娘家家,居然这么狠。
爹娘被土匪杀害都没能让她下山不说,居然连自己的堂叔都不放过。
“此人心狠手辣,若不早日除之,日后必将遭其毒手。”
“爹,你又嘀咕什么呢?你今天总神神叨叨的?”王俊柏狐疑的看着王启学,不知道他下午抽了什么风,“爹,谁心狠手辣?”
“秦玉!”
“秦玉?”王俊柏思索道,“就是秦四海的二女儿,被林立抢上山当压寨夫人那个?”
王启学点点头:“没错!”
王俊柏有点没明白,“她怎么就心狠手辣了?哦,这手指是她叫人送来的,不是,这谁的手指啊?”
王启学叹了口气,“秦捕头的。”
“什么,秦捕头?”
“秦捕头不是她堂叔吗?这女人疯了吗?连自己堂叔的手指头都剁下来了?”
王俊柏大惊,后知后觉道,“不是,秦捕头怎么去青云寨了?”
王启学无奈叹息:“原本想利用秦捕头的身份将秦玉诓骗下山,不曾想……”
“俊柏,你发现没有,自从秦玉被掳上山后,林立和以前有了很大变化吗?就孙家那一晚,如果不是秦玉暗中指点,就凭林立,他有那脑子吗?”
王俊柏沉思道:“爹,你还真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是,她有病吧?林立把她抢上山,她还给林立卖命,早知如此,那天我就应该去抢了。”
“此等有心机的女人,如果能辅佐您儿子我,日后您儿子还愁不能出人头地?”
“不是您儿子我吹,十年八载,高低得混个州牧给您光宗耀祖。”
王启学苦涩的摇摇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