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州和雷虎的主张完全相反。
白春生左右思索,反复衡量,最后还是决定按照杨元州的意思来。
只有先强势的站稳脚跟,然后才能在白虎寨说一不二。
如果按照雷虎的主张来,白虎寨收留饥民壮大自身实力,难道其他山寨就不能这么做了吗?
天底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灾民、饥民。
每个山寨弄几百灾民饥民,算下来,等于每家都没弄,最后还倒贴一把粮食进去。
况且那些饥民大多拖家带口,人多了,反而是累赘。
如果实现了杨元州的主张,然后再收留饥民效力,到那时,白虎寨的实力才算真正上来。
“雷虎,你和兄弟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但眼下还不是收留那些饥民的时候。”白春生直言说道。
雷虎叹了口气,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没觉得太难过。
次日,白春生带上汪年和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前往黑熊寨。
而此时。
王启学府邸里。
周之卉已经用别人的名义将隔壁宅子买了下来。
而且还给宅子里配了四个年轻漂亮又机灵的丫鬟。
周之卉了解自己的表哥,宅子里没有几个漂亮丫鬟,他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周之卉心里对卢承旺有着亏欠,在这事上也不计较。
况且谁家老爷不和丫鬟发生点关系呢?
都是买来的丫鬟,连命都是别人的,更别说其他了。
有些丫鬟甚至还巴不得和老爷有点啥,万一哪天不小心有了,高低也是个小主子了,那不比伺候人强多了?
王启学在家里休养了两天,被家里几个小妾折磨一番后,今天一早便去了衙门。
家里的几个小妾也闲了下来,不是出去逛街买胭脂就是找别的家小妾去聊八卦去了。
偌大的府邸,除了下人,一下就空荡荡起来。
这正如了周之卉的愿,当即便叫丫鬟萱儿找人给城外的卢承旺送信,让他到隔壁去。
萱儿一点不耽搁,当即找了个相熟的跑腿去办了。
周之卉坐在房间,对着镜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头上居然有了白头发。
吓的有些惊慌。
“萱儿!”
她赶紧叫了一声。
“夫人,怎么了?”
萱儿急急跑来,问道。
周之卉看着镜子,说:“萱儿,你看我这里是不是白头发?”
萱儿看向她手指的方向,拨了拨,说道:“是白头发。”
“快快,给我拔了!”周之卉不想看见白头发,有了白头发就意味着自己老了。
萱儿也是毫不含糊,当即就给她拔了出来。
周之卉看着手里的白头发,连忙说道:“快快,再给我找找!”
萱儿一脸认真,找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没找到一根,笑着说道:“夫人,没有了。”
“你找仔细了吗?”周之卉有点不放心。
萱儿笑道:“夫人,萱儿做事你还不放心呀?”
周之卉闻言,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萱儿见状取笑道:“夫人,你这是怕表老爷嫌弃呀?不会的,表老爷和你青梅竹马,怎么会嫌弃你呢!”
“呵,那可不一定,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周之卉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哦对了!”
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上次我在桂香坊买的胭脂呢,快找出来!”
桂香坊的胭脂都是上等货,而且在桃花县根本买不着,得托人去郡府买。
一小盒就得三十两银子。
也得亏周之卉是掌家的,不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买一小盒胭脂。
不过她买来也是为了想重新吸引王启学的注意。
毕竟王启学每天被几个小妾争来夺去乐不思蜀,都快忘了她这个准正妻了。
难受的是,她虽然用上了极好的胭脂,把自己打扮的绝美,但并没有吸引王启学的注意。
从那之后,那盒胭脂她就再也没用过了。
周之卉无事也不去打扮了。
然后就更不被王启学注视了。
最后就陷入了恶性循环。
今天想着表哥要住到隔壁来了,心里的春水一下就荡漾起来了。
周之卉照着镜子开始打扮自己。
王俊柏今日无事,本来约了个便宜出去喝茶,结果那个朋友昨晚宿醉,到现在还没醒来。
在几间院子里溜达一圈,偶然走到周之卉的院子里,见房间门开着,悄悄来到门口,看到周之卉那殷红的薄唇,不禁失神。
十几年了,没见周之卉这么好看过。
打扮完后,周之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一下年轻十几岁。
忽然间,她发现镜子的角落里有人,回头一看,竟是王俊柏。
“俊柏,你怎么来了?”
周之卉疑惑的回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刚才和萱儿说话有没有被他听了去,心里咚咚跳个不停,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
王俊柏见自己被察觉到了,轻咳两声,以缓解尴尬。
“卉娘!”
王俊柏叫了一声。
王俊柏的生母去世较早,那时候王俊柏还没有成年,王启学把周之卉娶进门之后,一直就由周之卉抚养他。
王俊柏对周之卉的称呼则和别人不同。
称呼其他几个小妾,都是三娘,四娘,五娘等等,而对周之卉则称呼卉娘。
“进来坐!”
周之卉起身去招呼他,萱儿则是在一旁忙着倒茶。
“俊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周之卉忐忑的问道。
王俊柏道:“刚到,就看到卉娘在略施粉黛,卉娘,你好好看……”
王俊柏说着,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三娘她们说你老了,我看你一点都不输她们。”
“是吗?”
周之卉有些脸红,突然被年轻小伙子夸赞,还有点不太习惯。
“卉娘,你今天怎么突然打扮起来了?”王俊柏好奇的问道,目光上下打量着周之卉,有一丝侵犯的味道。
周之卉当然不会跟他说打扮的原因,含糊的回道:“趁着还有几年青春,再不打扮打扮,等老了再打扮就没人看了。”
“怎么会呢?”王俊柏不以为然的说道,“卉娘正值当年,也就我那老爹不懂欣赏,换做是我,恨不得天天把卉娘抱在怀中,捧在手中,含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