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外婆今天又亲手给外公做了一碗粥，做粥的水里有洛茶茶偷偷加的泉水。
    贺外婆熬好粥，等粥冷冷才端去给贺外公喝。
    她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一会儿喝完粥等贺外公睡下了，她就要跟小辈们说个外公现在的情况。
    贺老爷子怕是支撑不住了。
    “你这两天怎么了？是不是亲家公不好了？”
    洛奶奶闻到粥的香味，一进厨房就见贺外婆靠在操作台上发呆。
    “嗯？”
    “没，我就是在想小殊那孩子。”贺外婆眼神闪躲，最终还是没说贺外公的事。
    “也是，都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了。”洛奶奶是理解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是太平盛世贺外婆都忍不住担心，更何况现在是世界末世。
    “粥凉了，我先拿去给他喝。”贺外婆回过神，不欲与她多说，伸手摸了一下盛粥的碗。
    “好。”洛奶奶见人走远了才小声嘀咕，“怎么奇奇怪怪的。”
    贺外婆把粥端进屋，也没有和外公多说什么。
    舀起一勺子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凉，然后就开始喂他。
    贺外公欲言又止，几次都没成功开口，索性也不说什么了。
    半碗粥下肚，贺外公摇头示意自己已经吃不下了。
    今天已经算吃的比较多的了，要是平时也就一两口。
    “不要跟孩子们说。”
    “我去放碗。”贺外婆没有接他的话，端起碗直接出了门。
    何外婆有些难以面对，贺外公的话她是不会听的，这件事情必须得要告诉孩子们。
    她把厨房收拾好，坐在厨房里的小凳上忍不住哭泣。
    洛笙、洛箫两兄弟这此刻正在洛老爷子的书房盯着那盆诡异的花陷入沉思。
    “这花……”
    花瓶里的花好像又鲜艳了一些。
    “贺林！”贺外婆撕心裂肺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出来。
    书房里的三人一愣，随即站起来来往楼下走去。
    洛茶茶才从空间出来，来不及多想推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洛奶奶正准备休息一下也被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洛茶茶是第一个到外公外婆房间门口的人。
    贺毓跟洛禹呈已经在里面了，贺外公虚弱的靠在贺外婆身上。
    床单上地上全是血，贺外公瘦得整个人发黄，脖子上的血管清清楚楚。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肉，就像是一张人皮依附在骨架上一样。
    贺毓跪在床边，洛禹呈跪在她旁边搀扶着她。
    “怎么会这样？”洛茶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前天还见过外公的，短短两天外公怎么就这样了。
    “茶……茶茶？快…快…把你妈妈扶起……来。”贺外公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茶茶扶你妈妈起来，”贺外婆心疼的擦着贺外公嘴角的血迹，眼里的泪水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你少说两句。”
    洛茶茶难受的说不出话，眼泪控制不住，她蹲下去扶贺毓。
    贺毓躲开她的手，不让她扶自己。
    “妈，你别这样，外公会担心的。”洛茶茶走近才发现，洛禹呈跪在那里是想要扶她起来。
    “爸！”
    “起来。”
    说话间别墅里的其他人也全部走到了房间门口。
    “这是？”洛奶奶惊讶的出声。
    洛笙也听到了贺外公的那句‘起来’，跪着的人是谁一眼就能看到。
    洛笙上前拍拍洛茶茶的肩膀，示意她给自己让开。
    在洛茶茶让开之后，他蹲在贺毓的身旁，“乖，先站起来。”
    贺毓木木的转头看向他，眼里全是自责，洛笙抚上她的后脑勺，“听话。”
    然后手上一使劲儿，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洛箫也上前拎着洛禹呈的衣领把人拉了起来。
    “老头子，孩子们都到了，你有什么话抓紧说吧。”
    贺外婆帮他盖好被子，站起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想要给贺毓留出一点空间。
    贺外公点点头，向贺毓伸出手，贺毓强忍着泪意走上前，轻轻握住贺外公的手。
    他太瘦了，手上是真的没有一点肉，贺毓都不敢用力。
    “小毓……都长这么……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啊？”
    贺外公声音虽然很虚，语气里却带着笑意，好似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