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鬼曐二字,沈月翔和小野神二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没想到星辰剑竟然也能与鬼曐扯上关系。
宗一郎关于鬼曐的由来等情节与李沧海那日在北冥城跟两个人描述的基本一致,但是在无道与王道三决斗这件事上增添了很多细节。
听李沧海所言,他俩误以为无道横空出世,轻松击败王道三,而宗一郎所言却是两者大战三天,斗得不分伯仲,难解难分,山河为之泣血,天地因之色变,而无道之所以小胜一招,还是凭借星辰剑的神力加成。
“这么说若不是无道手中有星辰剑还破不了王道三的鬼曐神功。”沈月翔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问。
“很有可能!”宗一郎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还陷于那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之中。“王道三的武功已然超凡入圣,再加上他在弱水中淬炼的金刚不坏之身,寻常武器根本伤不了他。”
“星辰剑怎么能克鬼曐神功呢?”小野也曾见过那把暗红色的剑,他觉得星辰剑除了颜色有点怪异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没人知道,就像没人知道王道三怎么在弱水中悟出鬼曐一样,没人知道星辰剑是怎么来的,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它能克制鬼曐。”
“王道三是怎么败的?”相比于无道,秋阳似乎更同情王道三,她为他和杨素颜的爱情所感动。
“无道用星辰剑刺中他的丹田,导致他无法气聚一处,最终败北,但他在逃走前使阴招幽冥鬼手也重创了无道,使他二十年不能在江湖上行走。”
“难道王道三没死吗?”小野与沈月翔面面相觑。
“你听谁说他死了!”宗一郎见两人表情怪异,好像对王道三的事很熟,不禁起了疑心。
小野和沈月翔便将他们在北冥与李沧海的遭遇悉数讲了出来。
“李沧海?你说他曾和我与叶不沾交过手,自认为排在第三?”宗一郎眉头紧皱,“我从没见过这个人,更没跟他交过手,这世上根本没有李沧海这个人,有名头的鬼曐早都被诛灭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李沧海就是王道三。”
“什么?”沈月翔与小野几乎差点惊掉下巴。
“即便是我也不可能一瞬间让你俩定在原地,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两个人无道和王道三,他是鬼曐,那必是王道三,没想到他重伤之后,竟然躲在北冥,怪不得天下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称自己为李沧海,还把当年的事讲给我们听,他甚至还救过我和小野的性命。”沈月翔道。
“他这个人性格执拗得很,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他知道你俩与我和叶不沾的渊源吧,老熟人的徒弟怎么也得帮一把。”宗一郎说这句话时,众人都在想普天之下若说执拗,宗一郎称第二,没人能称第一,他竟然还认为别人执拗。“或者,他无意中从你们那里得到星辰剑的消息,想得到星辰剑,一但他拿到这把剑就是无道再出山也无能为力!”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沈月翔望了一眼小野,“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他已经到地泽了。”
“不可能的,当时布里亚特进攻北冥时,只有三艘船离开海西,我们根本没看见李沧海,他长相那么骇人,要是有人看到,早就议论纷纷了。”小野不敢相信。
“要不说你蠢,王道三要是跟着你,还能让你发现,何况鬼曐最擅长易容,你们看到的李沧海根本不是他的本来面目。说不定这家伙已经混到我府上来了。”
宗一郎看了一眼一直在身边端茶倒水的仆人,他犀利的目光吓得仆人直哆嗦。
“你紧张什么?看你那怂样也不可能是王道三。”
“本来在你们走之前打算把星辰剑取出来,给大家观摩一下,现在看来,还是稳妥点好。”宗一郎斜着眼瞥了一下沈月翔。“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直接回海西吗?”
“我们打算先在地泽游览一番,再去一趟东洲,漂洋过海不容易,暂且不回海西,说不定宗一郎大人您哪天万一改了主意呢?”秋阳接话道。
“哼,除非无道来,否则星辰剑不会出地泽”
“要是王道三打上秋名山您能怎么办?好像他的武功在你之上。”秋阳道
“老夫这些年难道没有进步吗?他要来了正好,老夫也好久没有跟真正的高手打架了。”宗一郎指了指客厅刀架上摆着的一把黑沉沉刀,“这把刀十年没出鞘了。”
沈月翔和秋阳别了宗一郎,三部结衣和小野神二沿着层峦叠嶂的山脉一直送他俩到平原郡界。
“好好保重!没想到刚见面又面临分别!”小野抱抱沈月翔,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我们离开这里之前一定再来看你们。”沈月翔握着他的手道。
“在地泽小心点,这里的人都很狡诈去东洲的话更要注意,那里的人一根筋,粗蛮凶狠。”三部结衣对李秋阳说。
“放心,我们会注意的,你们俩什么时候喜结连理?不要拖太久吆,希望我们能赶上你俩的婚礼!”秋阳笑道。
三部和小野相视一笑,脸色都微微发红。
沈月翔与李秋阳携手离开秋名山后,并没有返回平原郡,他们一路向东,直到东海岸青川郡,在那里他俩登上石首山,望着烟波浩渺的如蜃海,海的那边是海东大陆,据说是这世上最大的陆地,但如蜃海面积远超烟波海,而且常年季风很小,所以靠帆行驶的航海时代从地泽到海东大概要一年之久。
两人下了怪石嶙峋的石首山,在青川港附近的客栈住下,打算寻条船去东洲看看,沈月翔在客栈中给李昆吾写了封信,通报了他们取剑未果的情况,并告诉他去东洲的计划,信会寄到他们来到地泽住的第一家客栈,那里会保存信件,直到李昆吾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