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何雨水背着书包小跑着回来了。她的脸上浮现着兴奋，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哥！我回来了！”她站在门口，喘着气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回来啦？怎么样？学校好不好？”何雨柱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挂着微笑。

    “特别好！老师讲得很清楚，同学们也很热情，尤其是坐我旁边的那个小芳，她还借我铅笔用呢！”雨水一边说一边脱下书包，小心地放到桌子上。

    “那就好。”何雨柱松了口气，心里那块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哥，今天晚饭吃啥呀？我好饿！”雨水问着，肚子还配合地咕噜了一声。

    “瞧你，才第一天上学就成了小馋猫了。”何雨柱故意打趣她，“今晚吃鸡蛋羹，哥手艺好着呢，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

    “真的？我可没吃过别的鸡蛋羹呢，就吃过清蒸的。”雨水好奇地瞪大了眼。

    “那你今天可开眼了。”何雨柱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碗递给她，“来，咱哥俩一起做。”

    “我也能帮忙？”雨水显得很兴奋，立刻挽起袖子跑到厨房。

    “当然能，咱家就咱哥俩，谁不帮忙？”何雨柱把鸡蛋递给她，“来，先把鸡蛋打进碗里。”

    雨水接过鸡蛋，小心翼翼地敲开，动作虽然笨拙，但却格外认真。她一边忙活一边问：“哥，这鸡蛋羹是怎么做的呀？”

    “简单得很。”何雨柱拿出筷子，开始搅拌碗里的鸡蛋液，“把鸡蛋打散了，加点水，搅匀后放盐，再蒸上十来分钟就行。”

    “哦，那水要加多少呀？”雨水继续问，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看着加，不多不少，差不多就行。”何雨柱耐心地回答着，同时伸手帮她调整了姿势，“别太用力，搅均匀就行，不用打得太快。”

    雨水点点头，按照他的指点慢慢搅拌。鸡蛋液在碗里渐渐变得细腻，泛着柔和的光泽。

    “行了，够了，拿去蒸吧。”何雨柱端过碗，小心地放进锅里。

    锅里水汽升腾，热气扑面而来。雨水趴在锅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锅盖下透出的蒸汽，似乎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这么盯着有啥用？一会儿就好了。”何雨柱忍不住笑道，伸手把她拉到一边，“等着吧，时间到了咱再揭盖子。”

    雨水点点头，抿着嘴坐到椅子上，可两只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锅的方向，充满了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锅里渐渐飘出了浓郁的香味，伴随着蒸汽弥漫开来。何雨柱揭开锅盖，热腾腾的鸡蛋羹静静地躺在碗里，表面光滑细腻，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好了，尝尝吧。”何雨柱舀了一勺递给雨水。

    雨水接过勺子，吹了吹，轻轻地尝了一口，随后眼睛一亮：“好好吃啊！哥，你真厉害！”

    “好吃就多吃点，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读书。”何雨柱把鸡蛋羹放到桌上，自己也盛了一碗。

    晚饭后，何雨柱收拾着碗筷，耳边还能听到何雨水哼着小曲的声音。她刚才吃得格外香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那种由内而外的快乐让何雨柱感到一种久违的成就感。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雨水那么喜欢鸡蛋羹，可我刚才蒸得其实不够嫩，火候有点大了。”他一边洗碗一边暗自琢磨，“还放多了一点盐，要是再细致些，味道肯定会更好。”

    何雨柱突然觉得自己没尽到一个哥哥该有的责任。他知道，鸡蛋羹这种事虽小，但细节却见功夫，而自己似乎总是对这些“小事”不上心。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水盆里漂浮的泡沫，脑海里闪过一连串过往的画面：雨水小时候，鞋子破了好久才给她买新的；她想吃糖果时，总是搪塞着说对身体不好；甚至她说想去学校读书，自己都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想到这里，何雨柱的心情愈发复杂。

    “是不是我太粗心了？雨水从小跟着我吃苦，连点像样的生活都没过上。”他皱着眉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哥，你在发什么呆呀？”何雨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她探头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说，“怎么，碗太多了洗不过来了？”

    何雨柱被她的话拉回了神，他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随口说道：“没啥，想事情呢。”

    “你总是想事情，能不能少操点心啊？”何雨水嘴里虽然这么说，却乖乖地卷起袖子走到他身旁，“我来帮你一起洗，咱俩快点弄完，我还得写作业呢。”

    “你还记得作业？”何雨柱笑了笑，心里多了一丝安慰。他退到一旁，把洗碗的空间让给了她。

    “当然记得，老师布置了抄写，还说明天要抽背。”雨水一边洗着碗，一边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你不知道，我今天可是表现得特别好，老师夸我字写得端正呢！”

    “那是当然，我妹妹聪明着呢。”何雨柱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

    “嘿嘿，哥，其实你对我也挺好的。”雨水低头认真洗着碗，却随口冒出一句，“我知道咱家日子不好过，你做得已经够多了。你不用总想着再多做点，我已经很满足了。”

    何雨柱一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他的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

    “行了，别夸我了，你作业赶紧写去吧，这儿我来收拾。”何雨柱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假装严肃地说道。

    雨水吐了吐舌头，把最后一个碗递给他后，转身跑到桌前，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和铅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何雨柱站在水槽边，看着她微微弓起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意识到，雨水懂事得让人心疼，而自己却总觉得做得不够好。或许，他应该更努力一点，让雨水过得再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