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壮丽的宫殿内,此刻弥漫着血腥与肃杀之气,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鲜血在光洁的石板上肆意流淌,宛如一幅惨烈的地狱绘卷。
“朵儿,你没事吧?”江晚歌满脸担忧,急忙上前扶起易朵儿,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那是对朋友深深的关切。
易朵儿虚弱地摇了摇头,强撑着说道:“我没事儿,别担心!”
可话刚落音,一口鲜血便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涌出,那鲜艳的红色在这灰暗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目。
紧接着,胸口如被重锤猛击一般,剧痛袭来,她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痛苦之色溢于言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混乱不堪、生死一线的时刻,楚君怀迈着大步,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那沉稳的步伐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着他的野心与决心。
拓跋宏则像一条忠实的影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充满期待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易朵儿抬眼望去,当她的目光触及拓跋宏的那一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拓跋宏!”这一声呼喊,在这寂静而又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此时,皇帝被皇后挟持在一旁,他那往日威严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与愤怒,当他看到楚君怀走进来的那一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楚君怀,声嘶力竭地大骂道:
“逆子,你竟敢造反!”那声音在宫殿的墙壁间回荡,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楚君怀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嘲讽与张狂。
笑罢,他猛地抬起手指着皇帝,眼神犀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一切,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父皇,您坐了这多年的皇上,也该让位了吧!你只要写下传位诏书,我可以不杀你!”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君怀,咬牙切齿地说道:“呸,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逆子,你休想!”
“杀!”楚君怀面色一冷,毫不犹豫地向身旁的人下达了命令。
瞬间,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便如恶狼扑食一般,逮着一个人就杀。一时间,宫殿内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飞溅,惨不忍睹。连着杀了好几个人后,楚君夜终于忍不住了,他挺身而出,大声呵斥道:
“楚君怀,你别忘了,启朝的军队可不听你的,你今日就算得逞了,皇叔也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一片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然而,楚君怀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气定神闲地说道:
“哼,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楚景辰今日插翅难逃,哪里还有命回来。”那语气中的自信与狂妄,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易朵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恨意滔天,她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杀了楚君怀这个乱臣贼子。就在她刚要有所行动时,却被几个士兵死死地抓住了。
“你说什么?你杀了他?我要杀了你!”易朵儿拼命挣扎着,对着楚君怀大声喊道,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仿佛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咆哮。
楚君怀转过头,目光阴鸷地对上了易朵儿的眼睛,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情绪,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冷冷地说道:
“哼,你就等着下地狱去陪他吧!”
这时,拓跋宏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将易朵儿带到他的身边。易朵儿被带到拓跋宏面前,拓跋宏看着她,邪魅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我们又见面了,原来你不是那贱奴的妻。怀王殿下,这个女人就给我,其他人,你随意。”
楚君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易朵儿一眼,心中暗自想着:这易朵儿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拓跋宏如此上心。
不过,毕竟这次的行动,拓跋宏也出了不少力,权衡利弊之后,他很痛快地答应了:“好,那就依你。”
“别动…老实点…”押着易朵儿的士兵见她还在挣扎,狠狠地威胁了一句,手中的刀微微扬起,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易朵儿心中一凛,她知道此刻反抗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于是立即闭嘴,不再吭声。但她的双眼却滴溜溜地转着,心中暗自思索着如何才能从这绝境中脱险,
祝清雪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她怎能放过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易朵儿呢?
于是,她焦急地走上前,质问楚君怀:“你答应过我,要把易朵儿的命给我,你不能食言!”她的声音尖锐而急切,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楚君怀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心中鄙夷地想着: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他冷冷地说道:“拓跋宏看上了易朵儿,我怎能为了你而得罪他?”说罢,他果断地拒绝了祝清雪,并挥手让人制止了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你若是再多说一句,别说答应你封你为护国公主了,就是杀了你,我也做得出来。”
祝清雪听到这话,心中一寒,她看着楚君怀那冷酷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无奈之下,她只能恨恨地退到一旁,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憎恨,但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那紧握的双拳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怒与无奈。
这时,楚君夜看到祝清雪的反应,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她早就跟楚君怀有勾结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对她最后一丝的愧疚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与愤怒。
楚君怀见皇帝态度强硬,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心中大怒,又杀了几个人。
可他发现,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死得再多,在皇帝心里,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心。于是,他提着剑,大步走到楚君夜面前,将那锋利的剑刃抵在楚君夜的脖子上,眼神冰冷地威胁道:
“父皇,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下一个,就是你最宠爱的儿子。”
那冰冷的剑刃紧贴着楚君夜的肌肤,仿佛随时都能夺走他的生命,楚君怀的声音低沉而阴森,在这寂静的宫殿中让人毛骨悚然。
皇帝看着这一幕,气得直喘粗气,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楚君怀,怒吼道: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难道真的要弑兄弟吗?”那声音中充满了痛心与绝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楚君怀却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嫉妒与怨恨:“亲弟弟?他处处针对我,父皇你又如此宠爱他,还将他立为太子,我不服,我就是要让他死!”
锋利的剑刃在楚君夜的脖颈处微微颤动,楚君夜却挺直了身板,毫不畏惧地与楚君怀对视着,目光阴鸷而坚定:
“父皇,儿臣死不足惜,您可千万不要写下退位诏书。”他的声音高涨而有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回荡着,众人听了,心中不禁对他的勇气与忠诚感到钦佩。
楚君怀冷笑一声,阴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罢,他的手微微一动,眼看楚君夜就要命丧黄泉。
“三哥……”
“夜儿……”
贤贵妃等人拼命呼喊着,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悲痛,她们泪流满面地祈求楚君怀放过楚君夜。易朵儿也大声喊道:“楚君怀,你等一下!”
这一声呼喊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楚君怀的手竟然真的停住了。
他自己也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众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松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楚君怀瞥向易朵儿,不耐烦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楚君夜看着易朵儿,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他急切地说道:“朵儿,你别管我,好好活下去!”
易朵儿却没有理会楚君夜,而是紧紧地盯着楚君怀,目光坚定地说道:
“你若是这一刀下去,可真的就回不了头了。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你这个乱臣贼子?他们不会臣服于你。你只要现在退兵,皇上是不会怪罪你的,只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是吧!皇上。”
皇帝连忙点头,应声道:“是是是……怀儿啊,你只要回头是岸,你依旧是朕的长子,朕只当今日是场闹剧!”
易朵儿和皇帝的配合,虽然在这紧张的局势下显得有些荒诞可笑,但这也是他们为了保命想出的无奈之举。
哪怕希望渺茫,也好过坐以待毙。
站在楚君怀身边的侍卫,却觉得易朵儿太聒噪,心中烦闷不已。他心想,要不是这女人是拓跋宏钦点要的,他早就一刀杀了她,省得在这里听她叽叽喳喳。
“哈哈哈…………你们……当我是傻子不成?还是有意拖延时间?
父皇,我劝你,别再寄希望了,前清门跟整个京城都是我的军队,别再痴人说梦了。”楚君怀大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狂妄,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向他招手。
“是吗!”
就在这时,一个寒冷刺骨的声音传来,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飘出,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楚君怀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后背一阵寒气袭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众人纷纷向殿门外望去,只见大殿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身穿黑甲的士兵,他们如潮水般涌来,乌压压的一片,仿佛是一片黑色的乌云笼罩了大地。
这些士兵个个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楚景辰身着一袭黑色长袍,稳步向大殿走来,他的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在他身后,前排的士兵们整齐地站立着,拉满了弓箭,箭头对准了叛军。
那一支支闪着寒光的箭,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只要叛军敢有丝毫轻举妄动,迎接他们的将是万箭齐发,瞬间被淹没在箭雨之中。
叛军们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他们手中的刀开始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相互对视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易朵儿看清来人后,眼眸瞬间放亮,仿佛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绽放出奇异的光彩。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低喃了一句: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