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易朵儿依旧被那名凶狠的士兵紧紧挟持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坚毅,身姿却依旧挺立,像是在这绝境中坚守着最后的尊严。
而此时的楚景辰,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又似那拯救苍生的神灵,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气息。
原本众人皆被这血腥残酷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心中笃定今日必将命丧于此,在劫难逃。然而,楚景辰的出现,却如同一道曙光穿透了厚重的阴霾,刹那间,众人心里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竟奇迹般地消失殆尽,他们知道,自己或许有救了。
楚景辰的目光犹如凌厉的鹰隼,率先落在了易朵儿的身上,在看到她与江晚歌皆安然无恙的那一刻,他那一直紧绷的心弦悄然放松了些许,眉心却依旧紧紧皱着,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随即,他冷眼瞟向楚君怀,那眼神仿佛裹挟着千年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束手就擒,不然……”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逼韵味,如同洪钟般在宫殿内回响。
话落,他刚抬腿欲向易朵儿走去,那挟持着她的士兵便像是感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压迫,身子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也在咯咯作响。最终,在这强大的气场威慑下,他非常识趣地松开了手,连连后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别杀我,别杀我……”
重获自由的易朵儿,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欲要朝着楚景辰飞奔而去,那眼神中满是思念与依赖,仿佛楚景辰就是她的整个世界。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拓跋宏却如鬼魅般闪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一步控制住了易朵儿。
他的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捏着易朵儿那白皙娇嫩的脖颈,易朵儿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拓跋宏目光凶狠地瞪着楚景辰,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嘶吼道:
“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楚景辰见状,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下一秒,他便向拓跋宏投来了寒冰刺骨的目光,深蓝色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戾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然而,他的脚步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听话地停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迈出哪怕一步,生怕自己的鲁莽会给易朵儿带来致命的危险。
“放开她,本王可保你性命!”楚景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愤怒。
拓跋宏听后,却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在宫殿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他心中暗自想着,自己怎会如此愚蠢,轻易相信楚君怀的计划,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全是拜楚景辰所赐。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楚景辰,你这个无耻之徒,是你害得我到现在的地步,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这个女人,你还在意是吗?呵……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与此同时,楚君怀也同样挟持着楚君夜,两人慢慢地向拓跋宏这边靠拢,像是两只受伤的野兽在寻找最后的庇护。
此时,大部分的士兵在楚景辰出现后,都被他那强大的气场和威严所震慑,纷纷放下手中的刀,选择投降。
只有一小部分士兵,出于对楚君怀的忠诚,仍与他会聚在一起,紧紧地守护在他的身旁,眼神中却也透露出一丝绝望与迷茫。
易朵儿此刻被拓跋宏紧紧捏着脖子,呼吸愈发困难,眼前开始出现阵阵眩晕,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但即便如此,她的大脑仍在飞速运转,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从这危险的境地中脱险,那灵动的双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拓跋宏此刻就像一只丧家之犬,满心的绝望与愤怒。原本他以为帮助楚君怀谋反,是他摆脱困境、东山再起的唯一出路,却没想到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如今,他已是走投无路,狗急跳墙,心中再无丝毫畏惧。他的眼球提溜着转动了几下,用那嘶哑得如同破锣般的嗓音说道:“你别冲动,况且我也没得罪过你,你杀我对你又没好处,你放了我,我是有权利让他们不伤害你的。”
然而,他的话并未让拓跋宏冷静下来,反而让他的面目更加狰狞可憎。
他看向一旁的楚君怀,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他们精心策划的这场谋反,耗费了无数的心血与精力,如今却功亏一篑,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从楚景辰那凌厉的眼神中敏锐地察觉到,楚景辰对易朵儿的在乎远超他的想象。于是,他心中涌起一股恶意,不忘膈应楚景辰一句:
“秦桑桑,不,我该叫你易朵儿吧,你可真是个勾人的骚货,先是把着谢星辰,爬上我的床榻,现在又勾搭上了你们的摄政王,你放心,我会让你为我陪葬的。”
楚景辰听到他对易朵儿的这番侮辱,心中怒火中烧,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真想立刻冲上去结果了这个口出恶言的家伙,让他为自己的言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众人听到拓跋宏的这番话,不禁惊呼出声,仿佛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他们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易朵儿刚验完身子,是清白之身,不然她的声誉在这流言蜚语的宫廷之中,又将被编排成何种不堪的模样。
楚君夜此时的脖子上已经冒出了些许血迹,那鲜艳的红色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衣领。但他却不顾自己的伤痛,仍对着拓跋宏叫骂道:
“拓跋宏,你再敢说一遍,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
拓跋宏听到楚君夜的叫骂,不怒反笑,那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易朵儿生怕别人会误会,尤其是最怕楚景辰会因此而对她产生嫌隙,于是立即反驳道:
“你再胡说鬼叫什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就你这样儿的,本小姐可是看不上的,就连大街上的乞丐,模样都比你俊朗几分。”
她的声音尽量调到最大,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宫殿,生怕别人听不见。众人听到她这毫不留情的反驳,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楚景辰再次冷冷地说道:“放开她们,饶你不死!”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审判,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楚君怀被楚景辰的这股强大威压震慑住了,他握着剑柄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心中清楚自己大势已去。
为了自己的家人,他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选择放下了手中的剑。他的眼光中带着一丝祈求,对着楚景辰说道:“皇叔,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孩子,我悉听尊便!”说罢,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内显得格外沉闷。跟随他的士兵,也随着他的手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慢慢地蹲了下来,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只有拓跋宏跟他的几名贴身副将还在苦苦坚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与不甘。面对楚景辰那强势的气焰,拓跋宏此刻感到了些许慌张,他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已经毫无退路,于是心中一横,大声喊道:“准备出宫的马车,不然我就杀了她。”
寒柏站在楚景辰身旁,焦急地对着他喊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楚景辰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冷冷地说道:“去准备马车!”那声音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拓跋宏听到楚景辰的话,唇角轻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挟持易朵儿的这一招赌对了。
他带着易朵儿缓缓地退至殿外,那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楚景辰会突然发难。
易朵儿眼含热泪,看着楚景辰,声音哽咽地。说道:
“十七,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然后就忘了我,你要好好的活着,再娶一个贤惠的女子,生一大堆孩子。”
楚景辰听到她的话,一时语塞,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疼痛难忍。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易朵儿离他而去?
众人听到易朵儿的这番话,不禁再次惊呼,他们被这对恋人之间的深情所感动,同时也为易朵儿的命运捏了一把汗。
拓跋宏听着易朵儿的话,心中烦躁不已,骂了一句:“别废话……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楚景辰趁拓跋宏说话分神之际,不知何时,手上已经多了两枚闪着寒光的钢针。他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眼神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专注。当拓跋宏脚步刚踏出大殿,不经意间露出一寸头来的瞬间,楚景辰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两枚钢针直直地向拓跋宏飞去,那速度让人目不暇接。
刹那间,还没等拓跋宏反应过来,一枚钢针便精准地刺穿了他的眉心处。拓跋宏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随后直直地向后倒去,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其他的士兵见状,迅速地将其他几名副将按倒在地,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终于暂时解除。
“咳……咳……咳……”易朵儿在拓跋宏倒下的瞬间,也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和紧张,瞬间晕眩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脸颊因为咳嗽而变得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楚景辰将另外一枚钢针扔落在地,一个箭步冲到易朵儿的跟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眼神中充满了自责与心疼。
“对不起,朵儿,我回来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诉说着这世间最深情的告白。
易朵儿也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楚景辰,相比之下,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到楚景辰的身体里。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打湿了楚景辰的衣衫。
她轻轻地拍了拍楚景辰的后背,带着一丝嗔怪地说道:“你知不知我很担心你,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这一幕,被楚君夜看在眼里,他的脖子上的伤口虽然疼痛难忍,但此刻他的心却比伤口还要疼上百倍。
看到易朵儿和楚景辰如此相爱,他虽然心中难受,但还是选择了彻彻底底地放手。他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三哥,你的伤,快回去包扎吧!”楚君珩看着楚君夜脖子上的伤口,心疼不已,急忙上前扶着他先离开这个让人心碎的地方。
楚景辰轻轻地抚摸着易朵儿脖颈处那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怜惜。他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让易朵儿受到任何伤害,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她。
易朵儿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对着楚景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表示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