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臣也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给曾梨：“快高长大，学业进步。”
曾梨没接，就这么看着他。
池国祥揉了揉鼻子，借着这个动作遮住上扬的嘴角。
江天臣捏紧手里的红包：“不好意思，说顺口了。”
“新年快乐，事业有成。”
曾梨接过红包，带头往里走去。
曾三虎在给常胜喂食，第一个发现有客人来。
先回屋喊书意：“媳妇，领导跟老池还有老池媳妇来了。”
书意一看就知道曾三虎上头了。
赶紧使巧劲掐了一下。
“清醒没？人家找你闺女的，不是找你，你别多事，要是给闺女丢脸，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放完狠话，拉了拉衣服，脸上是标准的露齿笑：“愣着干什么？出去招呼客人。”
曾三虎摸了摸被掐的地方，有点委屈。
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被判了死刑。
白君姚比书意还热情。
书意松口气。
接待这个级别的客人，没什么经验，就怕冷场。
江天臣似乎就是冲着曾三虎和书意来的。
很自然的跟俩人聊天。
“第一回离家过年吧？还习惯吗？”
曾三虎心里：“怎么可能习惯，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曾三虎嘴上：“老婆孩子在哪儿，哪儿就是家，没问题。”
白君姚拉着书意的手，不爱跟这帮男的待在一起，全是客套话。
“书意妹子，咱们逛逛这院子，我看挺不错的，让他们聊。”
曾梨对着书意点头。
书意笑着起身：“那…你们聊，我带君姚去逛逛院子。”
出了门口曾梨就听书意问白君姚：“小池怎么没来？许久不见他了。”
白君姚的声音逐渐变小。
“梨梨不是年后去G省任职吗？那小子去开路了，在G省好一段时间没回来。”
曾梨把注意力收回来，继续看着大家，也不说话。
书意一走，曾三虎压力大，也想溜。
“老池，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我养的鸟？会说话呢，可精神了。”
池国祥摆手：“不着急，一会去，有的是时间。”
池国祥看了眼曾梨，实在想不明白。
就曾梨这样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子的人，怎么会在这么纯粹的家庭长大？
曾三虎很明显是在给江天臣和曾梨腾出空间，可是却不知道，真有什么重要事，应该是曾梨去新华门，而不是大过年江天臣来曾家，就是带着安抚之意来的。
目标就是你们夫妻俩。
曾梨扒拉火盆，看了眼曾南天，可能实在无聊，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江天臣也看到了。
既然曾三虎紧张，那就找曾南天聊聊？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才开口：“这是南天吧？”
曾南天捂住正在打哈欠嘴巴，拘束的起身鞠躬：“是的，您记性真好。”
“在哪里工作？娶媳妇没？”
曾三虎这会反应过来了。
曾梨那么大一个官，不得全家查一遍？在这里问废话，看来是真的没事，纯属来闲聊。
曾南天干脆不坐了，坐下来反而犯困。
“都没有，在家里蹲着，吃妹妹老本。”
江天臣：……
这让自己怎么接？啃得好？还是让你出去找活干？
曾梨看不下去。
“领导，我也带你去逛逛院子。”
江天臣闻言站起来：“坐久了，确实该动动。”
走到门口见池国祥没跟上，对严言道：“你去找高中锋玩，我跟曾梨随便走走。”
不想去。
早就问过了，高中锋在后院杀鸭子。
曾南天带严言去后院找高中锋。
严言难得没套话，中规中矩闲聊。
曾梨见院子里的雪堆起来一些，想弄个雪人，看着旁边老神在在的江天臣，得赶紧把人送走才行。
“领导，你不必搞这么麻烦，其实我父母心很大，不管我在哪里任职，他们都会待在首都。”
司徒止跟招财在爬树，这会见曾梨跟江天臣迎面走来。
吓一跳。
招财丢下司徒止溜了。
司徒止看看曾梨，看看招财的背影。
心里骂得很脏。
曾梨给他使眼色，江天臣当没看见。
“早知道老池来找你，我就蹭他的车过来，他先去的我那，我们一分开，各自来这，在门口碰到还呛了几句。”
曾梨主动转移话题。
“我的新年礼物，领导满意吗？”
刚跑到院子里的司徒止又见池国祥跟曾三虎在欣赏那只鸟，想悄咪咪离开。
这曾梨不得了，两个大人物主动来给她拜年？疯了吧？那么大能耐？到底研究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正想溜回房间，敲门声响起，司徒止离得最近，在曾三虎的注视下只能去开门。
门外是黎夏，楚惊秋，黎博文。
黎夏原本扬起的笑脸消失：“司徒止？你怎么在曾梨这里？”
司徒止觉得今天晦气极了。
“这话说的，我自然是经过主人家同意才能留下，倒是你，来晚了吧？江领导和池将军早就来了。”
说完留着门，从小道回房。
得回去收拾东西，赶紧走。
站在门口的黎夏听到江天臣在里头，当即变脸。
楚惊秋看着犹豫不决的黎夏，神色不明。
原本自己是不同意大年初一上学生家拜年的，非说这样道歉才有诚意，这下跟江领导撞上，不用说，黎夏是谁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黎博文见父母没动静，发出疑问：“江领导为什么来给曾梨拜年？不是曾梨去给他拜年才对吗？”
“总不能跟我们一样是因为做错事吧？”
楚惊秋没回答黎博文的问题，看着黎夏询问：“现在怎么办？还要进去吗？”
黎夏带头跨进门槛。
如果曾梨知道自己今天人已经到了她家门口，却因为知道江天臣在里面而退缩，后果比江天臣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可怕。
毕竟自己从未在明面上说过跟着江天臣，但是说过跟着曾梨。
说了，就要做到。
曾三虎和池国祥的视线都在门口，不知道是谁，司徒止门开着，走之前也没说是谁来了。
不过…没关门还聊了一会？
肯定是认识的人。
池国祥看到踏进来的黎夏不可谓不惊讶，N市过来给曾梨拜年？还带着妻儿…
“老黎，来了首都，居然不联系我？说不过去吧？”
黎夏也不装了：“我走了程序的。”
曾三虎见两人认识，更好。
“那就不用介绍了，黎老师，先里头坐会，曾梨跟领导不知道走哪去了，估摸一会就回来。”
书意听到动静跟白君姚一块探出头。
“今儿这么热闹，梨梨有分身术都忙不过来，好在都认识，也不是对家。”
听到白君姚的话，书意打起精神。
“走吧，一道出去。”
白君姚拉着书意的手：“别担心，又不是来寻仇找麻烦的，你不用说话，坐着，楚惊秋自己会找话题跟你聊。”
“那可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会冷场的。”
话是这么说，可书意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