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梨安了江天臣的心。
明里暗里都在催促他回去。
江天臣见曾梨的视线多数在雪地里…
“一起堆个雪人?”
曾梨收回视线看向江天臣。
既然不走,那就处理点事。
“陪领导玩玩。”
进宝脑子里告诉曾梨,黎夏来了。
曾梨不意外。
跟江天臣堆雪人。
俩人配合度:“0”
经验值:“0”
曾梨脑子里把阿图叫过来。
阿图带着工具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跟前才刹车。
阿图没有皮肤,纯粹就是机器人。
江天臣第一次见,但是看过照片:“阿图。”
曾梨趁机提起发射基地的事:“是,叫阿图,我放在卫星研究院看家的,不然我长期不在,怕家被偷了。”
“年后我那个发射基地,决定都用机器人。”
江天臣蹲着,搓着雪球,闻言看了眼蹲在自己旁边在雪地上写字的曾梨。
拍了拍手,站起来。
“曾梨,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江天臣看着阿图带过来的工具。
拿起铲子把雪往一个地方收集。
“怕华夏不能变强,又怕我带领华夏变强后,华夏成了我曾家的华夏,彻底没有夺权的机会。”
“这样华夏会成为我曾家的一言堂。”
原本江天臣不指望曾梨能明白,毕竟有些事情,你没有站在某个位置,你是不会明白的。
曾梨站起来,接过江天臣手里的铲子。
“有一回我立功,老池怕我太年轻,升无可升,我的功劳,安排在我家里人身上,给我妈妈的厂子免税,给我哥哥升职,唯独没有我爸爸,领导知道为什么吗?”
江天臣当然知道,曾梨的所有事,后续都经过自己的手。
曾梨把周围的雪堆在一个地方,给阿图堆雪人。
放下铲子来到江天臣身边:“所以啊领导,我不打算结婚,我也不能结婚,是不是?”
江天臣跟曾梨对视,眼里的忌惮慢慢消失。
权力在曾梨手里,她只会抓一部分,人固有一死,她死了,权力还是会分出去,曾家能留下的不多,除非这曾家祖坟再次冒青烟,又出一个同样优秀的子孙。
相反,曾梨如果有了孩子,她再理性,说得再好听,不免也会为了孩子谋划。
怪不得好几次反复强调,她不婚。
阿图堆出来的雪人很好看,肚子上还有字。
权倾天下。
野心真大啊。
总理只是她想要的一个位置,并不对应总理的权力。
“你这机器人真有意思。”
可不是有意思?曾梨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机器人突然带着堆雪人的工具出现,自己在边上乖乖堆雪人,还知道刻字。
“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去,何止机器人。”
江天臣跟曾梨往回走。
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江天臣脑子很乱。
每次跟曾梨交谈后,都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她,到头来只是冰山一角。
池国祥看到俩人的身影还有江天臣身上的雪,忙上前。
“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玩雪?你这身子要是病了,得耽误多少事?”
没有指责曾梨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曾梨跟着指责:“就是,关键堆的雪人四不像,丑死了,白忙活。”
一脸嫌弃的带头往屋子里去。
江天臣跟在身后不服气:“那也比你强,你堆的就好看了?眼睛不是眼睛,肚子不是肚子,不圆不扁的,起码我的还是圆的。”
在屋子烤火的众人起身给俩人让位置。
听到这么幼稚的发言…
所以这俩消失这么久,不是去谈什么重要事,只是去堆雪人玩了?
书意早就准备好了姜茶。
这会端上来两碗,放了一碗在江天臣桌前:“领导,趁热喝。”
剩下一碗直接端给曾梨:“必须喝。”
曾梨满脸抗拒:“妈妈,我身体很好。”
书意一言不发盯着曾梨。
江天臣在边上看戏。
曾梨像喝中药,一口闷。
喝完皱着小脸抖了一下:“好难喝。”
黎夏一家三口正好进来。
曾梨站起来:“老师。”
黎夏先跟江天臣打招呼:“领导,这么巧,您也在,我来看看学生。”
江天臣轻哼了一声:“国防科大那么多学生,你这一年到头都看不完。”
黎夏示意曾梨坐下。
“优秀学员肯定要有优秀学员的待遇,曾梨可是我们国防科大的骄傲,不一样。”
江天臣懒得拆穿他,看着曾梨质问。
“黄刚跟蔡明,也变成你的人了?”
曾梨避开江天臣的视线。
“我倒是想要啊,可黄刚跟我说,他想去m市,我说我没那么大本事,他跟着我图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
江天臣明明是发难的,这会不上不下。
黄刚是自己的人,曾梨这会等于开口跟自己要,如果愿意把人给曾梨,就要安排到m市去,不给?曾梨记仇出了名的。
江天臣后悔,怎么就这么多嘴,非要呛曾梨几句。
听不懂的人满头问号,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听得懂的,都觉得曾梨胆子大。
一开始没势力,在警局挖人,现在上任了,开始挖领导的人。
还有国防科大…
是真省事,反正就是不花时间功夫自己培养人,现成的更好用?
曾梨拿了颗糖吃。
“这不知不觉又快到饭点了,过年就是好,吃着没停。”
江天臣搓手:“得,我走。”
“领导慢走,我去上任前再拜访您。”
曾梨起身送人。
回头看了一眼池国祥:“老池,你不走?”
“我不走,我跟我媳妇要留下来吃饭。”
原本是要走的,黎夏来了,改变主意。
曾梨把江天臣送上车,前后都有车开路,就不说什么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了。
回到屋子才跟黎夏正式打招呼。
“谁给老师开的门?”
黎夏坐在池国祥边上:“司徒止,不过他已经收拾行李溜了,我刚进来之前,亲眼看着他出门的。”
“进来之前他没告诉老师,里头有什么人?”
黎夏就知道,在这里等着自己。
“自然是说了,我的选择,跟你发烧那天一样,答案没变过。”
楚惊秋静静听着,姿态彻底放下来。
甚至这会想开口,不知道怎么称呼曾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