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栾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口吻犀利道:“找。”
一下就明白她意思的几个属下应声直接往下吩咐,IK此行跟着来的所有人即刻动了身。
既然血在这里消失了,极有可能人就在这周围。
苏栾下了令,然后自己往IK总部打了个电话。
人在IK总部的鱼才江一开始得到消息之后就在关注将军城这边所有的电子网络监控系统,可无奈后来那两次爆炸把城门周边所有电子监控设备和可以用的系统全部炸毁了。
鱼才江这边只能查到城内的情况,城门外的状况是愈发无从下手,心情愈加焦灼,看到手机来电后立马接起了电话。
“二盟主。”他忙喊道。
“马上定位我发给你的Id详细地址,尽快。”苏栾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发给鱼才江的是商染的微信Id,她不确定商染有没有给自己的手机弄防黑系统。
如果有,就算是苏栾自己也黑不进去。
如果没有,趁早让鱼才江找到商染在什么地方最好。
闻声,鱼才江立马道:“好。”
两句话结束,苏栾啪地一下挂了电话,然后抬脚去在周围一起找人。
这四周暗得慌,路灯也没有,除了一条水泥路之外,四处是杂草,数不清有多少只手机电筒在黑暗里晃。
苏栾自己也打开了电筒,一步步在伸手看不见五指的荒郊之地寻找着商染和盛景呈的身影。
其实她能很大程度上地肯定,商染和盛景呈是不会在这儿的。
没有为什么,就凭感觉。
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感觉错了,万一他们真的受了伤真的就在这里呢。
苏栾没有再多去猜想。
一个小时后。
没找到,期间鱼才江也没有打任何电话过来,就说明他没有查到商染的位置。
这边没找到,IK又上了车,开着车分头继续找。
夜色一点一点深下,仿佛在往无尽深崖处坠。
本就不平静的乱洲,这个晚上愈加翻涌,到处都是心惊肉跳。
苏栾这些人一直没有回IK,愣是开着车在黑夜里钻,不停地找,不停地找。
从将军城到了荒郊,又到了老厮街,甚至路过了被独立盟打得有些狼藉的景门府邸,最后又分头前往了世界医学组织和东边境。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太阳像往日一样升起。
IK总部查了一晚上,可是这边和IK总部都依旧毫无眉目。
苏栾趴在方向盘上,头埋在双臂之间,脑子一团麻,双目都有些无神。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两个人,苏栾肯定他们没有死,可是连IK都找不到。
咚——咚——
思绪飞散间,苏栾的车窗被敲了敲。
敲第一下她还没反应,直到又被敲了第二下,她才缓缓抬起头,然后胡乱把侧脸上的头发往后扒了扒,顺便也降了车窗。
窗外是一个男人,高高瘦瘦的,却也明显有一股韧劲:“二盟主,总部传来消息,独立盟那儿没什么异样。”
“查到内部了?”苏栾揉了揉太阳穴。
她一问,男人明显犹豫了一下:“没有。”
听到这儿,苏栾揉太阳穴的动作顿住,随即侧眸冷冷瞥过来。
她这一瞥,男人无意识之间往后退了一步,立刻出声:“独立盟内部不好查,鱼才江目前还在查,但他没有把握。”
毕竟是乱洲的二皇之一,不是IK想查就能查的。
要是被独立盟核心那些人知道自己被IK盯上,极有可能还会反过来找IK的麻烦。
但现下因为独立盟,商染和盛景呈不知所踪,苏栾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靠在椅背里闭了闭眼,让自己镇静下来。
找了十几个小时,她极其肯定,商染和盛景呈一定还活着,但不一定会在独立盟。
怕就怕他们受了重伤。
昨晚太慌了,她忽略了很多东西。
和独立盟一起追杀盛景呈和商染的人是谁?突然出现救他们又走了的那些人,又是谁?
独立盟她要继续查,如果再能查到这些,商染和盛景呈的踪迹或许就不再是问题。
苏栾拧着的眉顿时舒展开来,然后突然睁开眼。
思索过后,她果断选择了马上回IK。
窗外的人还噤声站着,丝毫不敢动。
苏栾斜过来一眼:“回总部。”
话音落地。
“是!”
*
牧才良和江恒几人同样找了一晚上,从将军城出来之后立马发动了乱洲各处分势力的所有人查找商染的行踪。
他们如此,盛家分势力也是如此。
几人从头到尾没有过多的交流,全都是在为了自家主子做着各自的事。
将军城离那荒郊之地远得极,这些人在将军城内就已经耗了不少力气,又一路追一路赶,甚至没到荒郊就差点躺在路上了。
直到分势力有人来接。
商家和盛家开始了各自的寻找任务,丝毫不和对方打什么交道。
没时间,更没有必要。
当务之急是找到自家主子。
凌晨那会,两行人都到了荒郊,同样在荒郊找了很久,结果也一样没有结果。
找不到,盛家和商家就从此地分道扬镳,但却没结束盛景呈和商染踪迹的追查。
牧才良和江恒从始至终心情就没有放松过,一边找一边等追查结果。
可是。
直到现在,毫无头绪。
牧才良一拳轰在车台上,脑子一团糟,追悔莫及。
旁侧,江恒沉默得不像话,全身都是低气压。
旁支和常家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可是出了将军城,那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情况。
他们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对商染下的手,更不知道商染现在是死是活。
沉吟许久。
江恒沉着情绪推开车门下车一边道:“我去看追查进度,老牧,马上把小姐的事情上报给家主府。”
“做事不当,没有保护好主子,分势力应当受罚,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把小姐找回来。”
说完,江恒嘭地一下关了车门,然后转身。
车上。
牧才良沉不住气,越想越悔恨,情绪几乎控制不住。
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压了下来,然后找出手机往外拨电话。
那边接得很是快,江铤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小姐怎么样了?”
牧才良头一低,带着懊悔和愤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小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