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道:“事急从权,而且你也没有正经出嫁和过礼,回去看看也算不得什么。”
李娇娇吓得脸都白了,她怎能回去......
“还有,我听说这次闹得挺大的,不是一个庄子或一个铺子那么简单。而是所有产业,一个不剩的全都被贱卖了。平国公一家正焦头烂额。”
顾寒一怔,竟然这么严重?
不管平国公如何,至少平国公夫人对他是很好的,也是真心希望她和娇娇幸福的。
顾老夫人看着李娇娇那煞白的脸,却眯了眯眼:“你是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吗?”
李娇娇:“......”
此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老夫人、大公子、大奶奶......平国公府来人了,他们说要请大奶奶回家一趟。”
李娇娇脸色剧变:“这......你去回他们,自、自父亲昨天让顾寒离开,我、我就再也不是平国公府的三小姐......这个娘家......我不认!”
说着,她殷切地看着顾寒,好像在说,她是为了他。
顾寒愣愣的,抿着唇。
虽然......听着挺有理的,但总觉得似乎太绝情了。平国公夫人对他们还这么好。
昨天他们走时,国公夫人还给了娇娇两车嫁妆。
顾寒知道,若没有国公夫人的允许和帮助,娇娇哪能得到这些嫁妆。
丫鬟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也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可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急道:“那个钱三说......他们不是请大奶奶回门的,而是让大奶奶回去配合调查的。”
顾寒和顾老夫人都惊怔住了,不解地看着李娇娇。
李娇娇身子都快哆嗦了,咬牙道:“放肆,什么叫配合他们调查?我已经不是平国公府的人了,让他们滚!”
丫鬟一脸为难。
顾老夫人板着脸:“到底怎么回事?我怎听得糊里糊涂的?翠儿,你把他叫过来,老身亲自问问。”
说着,横了李娇娇一眼。
丫鬟转身就跑了出去。
李娇娇咬着唇:“祖母......不过是个下人,何必纡尊降贵见他们......”
顾老夫人淡淡地看着她:“你在怕什么?”
李娇娇身子一颤:“我、我没怕......”
可身子却一阵阵发软,直接滑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就见丫鬟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厮走进来,正是平国公的跑腿钱三。
钱三拱手:“小人见过顾老夫人,见过顾大公子。”
却没有称呼李娇娇,连望向她的目光都是冷的。
顾老夫人道:“你们府上出什么事了?说什么要带娇娇回去调查......”
钱三哼了声:“府上被得利钱庄下套骗了所有家产。具体事情是,咱家二爷欠了赌债,天天被得利钱庄催着还钱。”
“二爷想拿家里的田产去卖,却苦无门路。几天前,不知谁突然扔了一把钥匙给他。他捡到钥匙,把所有契子都偷了出来,全卖给得利钱庄。”
“钥匙一直是夫人身边的余嬷嬷保管的,也并未丢失。但不知谁竟然打了把一样的,让二爷得了去。在此之前,只有李娇娇摸过那把钥匙。”
“我家老爷觉得李娇娇有嫌疑。昨天就不让她出门了,哪想,她竟然带着顾寒,带着家里的嫁妆,悄悄跑了!”
说着,他嘲讽地看着李娇娇:“哼,李姑娘真是‘识事务’,怕咱们国公府找你算账竟然逃了。”
顾寒和顾老夫人全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置信。
李娇娇羞怒道:“不......我没有......而且我本来就没参与其中......怎会怕他们算账......”
钱三:“呵呵,先不说是不是你做的。咱们国公府马上就要完了,你却跑了,这是不是事实?哈哈,李姑娘真厉害,国公府富贵时,便一嘴一个爹娘叫得亲热。国公府要倒了,你立刻脚底抹油就跑了。跳进了另一个富贵窝。”
李娇娇脸色一变:“不,我没......”
顾寒和顾老夫人都怔怔地看着她。
说实话,昨天李娇娇随顾寒回来,还说要嫁给他时,祖孙二人都挺感动的。
想着顾寒丢了爵位,还成了个瘸子,李娇娇竟然一点也不嫌弃,情深义重。
哪里想到,这国公府竟然快倒了!
李娇娇这哪是什么情深义重,这简直是在逃难呀!
顾寒瞪大了眼:“娇娇,你明明说是国公要赶我走,他嫌弃我,才跟着我出来的!”
李娇娇惨白着脸:“我......”
钱三冷笑:“哈哈,昨天府内都闹得快崩天了,国公爷哪有空管顾大公子你,哪里有空嫌弃你。”
顾寒呆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李娇娇,怎么会?他自以为是的感动,竟然是她的退路?
李娇娇吓哭了:“不不不......顾寒,你怎能这样想我!我从没说过父亲嫌弃你,我只说,家里让你离开......这是母亲的意思。昨天是母亲让我走的!”
“要不是她,我根本就走不了,更别说带着嫁妆离开了,都是母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