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脸色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涑涑而下。
此人究竟是武松留下护卫武大郎之人?
还是对自己有所图?
种种思绪浮现在西门庆脑海之中。
深吸一口气,看向徐渊:“你...你究竟想要什么?”
“钱、女人、宅子等等,只要你放了我,这些马上便会送到你手中。”
徐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来西门庆以为,自己是专门绑架勒索的贼人了。
若不是自己现在还在官府的通缉之中,不愿引起官府注意。
倒还当真可以将西门庆的家产洗劫一空,运回梁山。
不过,眼下若是这般做了。
以西门家在阳谷县的地位,很难不引起官府注意。
可惜了....
徐渊边将小刀在西门庆身上擦拭着,边摇了摇头。
“西门大官人,你以为我是市井无赖,只为钱财而来?”
“我之所求,你根本无法做到。”
西门庆一愣,没料到徐渊会如此回答。
急忙改口:“那...那你想要什么?”
“只要我能办到,定当竭力满足。”
“当真能够满足?”徐渊满脸的戏谑之色。
“当真当真!”西门庆连连点头。
徐渊凑近西门庆耳边:“我要的是....你的命.......”
“什....什么.....”西门庆瞳孔骤然收缩,面色一片煞白。
“不....不....我不想死....不想死.....”
西门庆顾不得自己双腿的疼痛,看向徐渊哀求道:
“求...求求你饶我一命....”
“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我愿意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若是你愿意画押,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徐渊边说,边将纸卷递到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我...我愿意画押.....”
待鲁智深为其松开一只手后。
西门庆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重重按在纸卷之上。
徐渊轻抖卷纸,看向鲁智深:“大师,让这二人安静下来。”
鲁智深点头,将西门庆右手重新束住,继而猛然挥手。
见鲁智深一记手刀砍向自己,西门庆不由放声大喊:
“你...你不是说要饶了.....”
话音戛然而止,在鲁智深的手刀之下,西门庆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白痴!”低骂了这么一句后。
徐渊收起卷纸来到火炉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吴用来到徐渊面前,略显疑惑的问道:
“徐先生,您让西门庆两人画押,是想前往官府状告他们吗?”
“可此事牵扯阳谷县知县常韵才。”
“即使前往东平府状告,如今官官相护之下,也很难状告成功。”
徐渊放下酒碗,轻轻摇头:
“我让西门庆两人画押,并非为了状告两人。”
“不是为了状告两人....”吴用一愣。
看了看徐渊,又看了看已然昏迷的西门庆两人,心中豁然明悟。
武松!
徐渊此举定然是为了武松。
若是武松知晓徐渊所做的一切,必然会对其感恩戴德。
届时,只要徐渊稍稍透出招揽之意,武松岂有不从之理。
念及此,吴用看向徐渊,满脸敬佩道:
“徐先生良苦用心,想必武都头定能深受其感。”
脑子转的还挺快!
不愧为前世宋江的狗头军师。
徐渊微微一笑:“学究果真聪慧。”
“不过,西门庆失踪,必定会引起西门家,乃至官府的注意。”
“明日,学究找些街边闲汉,让他们将西门庆被强人掳去扶风山的假消息传扬开来。”
“徐先生放心,我定会安排得妥当,让那西门家与官府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吴用躬身点头。
徐渊满意的笑了笑。
端起酒碗,轻轻抿了一口,看向昏迷中的西门庆与王婆。
这两人暂时还不能死,得留他们一命。
等武松回来后,由他亲自处置。
让其亲手了结这段恩怨,以解心头之恨。
念及此,徐渊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麻纸包递给鲁智深:
“这是止血药,劳烦大师给西门庆包扎伤口。”
“便宜这厮了!”鲁智深点头。
接过麻纸包,骂了这么一句后,走向西门庆。
次日清晨。
吴用早早起床,径直前往城北的一处破庙,找寻闲汉。
鲁智深将西门庆两人再行打晕,牢牢绑在柱子后,紧随徐渊走出小院。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朝武大郎家所在而去。
路过一处街边面摊,徐渊迈步进入其中。
“店家,来两碗汤饼(面条)。”
“好咧,客官稍等!”
徐渊刚寻张桌子落座,便听旁边一桌闲谈声起。
几个衣着粗布的汉子正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
“西门大官人昨晚被强人掳走了,连带着那个王婆也不见了踪影。”
“哎呀!这可不得了,西门家在阳谷县那可是手眼通天,这下怕是要翻天了。”
“翻什么天!
“我听说是被绑到扶风山去了,那地方强人横行,西门庆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咯!”
“......”
徐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吴用的办事效率还挺快的....
“客官,您的汤饼来了!”摊主老者端着一个托盘来到徐渊面前。
“客官,您慢用!”
徐渊取过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虽然不及后世的面条筋道,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鲁智深坐在对面,大口吃着。
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全然不顾旁人眼光。
饭后,两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武大郎的屋子前。
便见大门敞开,其上挂着两盏白灯笼。
徐渊收回目光,抬步走进屋内。
便见头戴孝帽,身着孝服的武大郎,跪在一副棺材面前。
听到脚步声,武大郎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徐渊两人。
“徐兄弟,大师父,你们来了。”
徐渊轻轻点头,目光落于棺材之上,心中暗自叹息。
虽然潘金莲的行为为人所不齿,但终究也是这场悲剧的牺牲品。
“武大兄,节哀顺变。”
徐渊轻声安慰的同时,递上一个布包。
“这里面有五两银铤,你先用着,料理后事要紧。”
武大郎接过纸包,眼眶再次泛红:
“徐兄弟,你屡次相助,我武大郎铭记于心。
“只是这银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