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妫?这…… 是我的名字吗?” 月空蝉努力从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的痕迹,却始终一无所获。
“嗯,太妫,这就是你的名字。” 约素微微歪着头,目光紧紧地锁住月空蝉,“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月空蝉的心陡然一紧,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心中忐忑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不会是转世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吧?”
“不是关于转世的问题。太妫,三大魔王已经融合了。” 约素说着,再次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月空蝉的脸颊。
“如今,魔界与灵界之间的屏障,已经薄得如同蝉翼一般,脆弱不堪。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或许在你成功回归神位之前,虚弥就已也无法支撑这微妙的平衡了。”
月空蝉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颤,急切地问道:“这…… 这是真的吗?”
“前面三大魔王融合,魔界与灵界屏障变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而虚弥能否撑到你回归神位,这只是我的推测。”
约素的手缓缓落下,却依旧紧紧地盯着月空蝉的脸,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每一丝表情都尽收眼底。
“按照原本的计划,只要你能够顺利回归神位,那么世间的平衡便可以继续维持下去。然而,你曾经恩赐的那些人类,却做出了背叛你的举动。
三大魔王得知了你投身轮回的事情后,便暗自谋划布局,经过长时间的运作,如今整个局势已经危如累卵,就如同棋局之上,只剩下寥寥几处尚有生机。
太妫,你当初实在不该对人类施以援手,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分明是在将你、将整个虚弥推向绝境。”
月空蝉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内心涌起一股痛苦,她下意识地用指尖掐着自己的肉,试图让那一丝疼痛来缓解心中的慌乱,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
“人类愚蠢,自私,堕落……”
“不是这样的,约素。” 月空蝉急忙出声打断约素的话,“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好坏共生,这就如同阴阳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
她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神,还是平凡普通的人,都绝非十全十美。人会因一时的糊涂犯下过错,神又何尝不会呢?
天地之间,众生皆平等,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当错误已然发生,我们不应一味地埋怨和指责,而应拼尽全力去弥补,去挽回,这才是正确的态度。
你不辞辛劳地来找我,想必是想与我商议后续应对之策,对吧?”
约素听闻此言,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嗯。的确,我此番前来,正是想与你商量对策。
即便你失忆了,这喜欢讲大道理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这些话听多了,着实无趣,想必你身边肯定有人这样说过你吧。”
月空蝉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有啊,或许大家只是在背后偷偷骂我吧。
约素,你也知道我失忆了,对以往的诸多事情了解甚少。你对此事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约素微微向前倾身,将脸靠在自己紧握的拳头上:“其实,原本有一个能够快速助你飞升、回归神位的法子。
只需将众生的灵气都汇聚于你一身,借助众人的信仰之力与磅礴灵气,你便能直接成神。”
说到此处,她轻轻叹了口气:“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想要实现这个方法谈何容易。
自从修炼之法在世间流传开来,世人大多醉心于自身的修炼,早已不再虔诚地信奉神明。更何况,如今背叛者众多,想要顺利举行这样的仪式,简直比直接对抗天道还难。”
“那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可行的方法吗?” 月空蝉又问。
约素缓缓闭上双眼,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其他的可能性。片刻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到。”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沉默,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约素,我一直好奇,另一位神究竟是……” 月空蝉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是天神灵一。” 约素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有着自己独特的使命。一直以来,灵一的职责便是维持此间世界的秩序与空间的稳定。
而你的职责,是抗衡魔王以及抵御来自外界的敌人。至于我,我的职责是掌管往生万物,控制轮回的运转。
这些年来,我一人奔波于各处,勉强维持着虚弥世界的有序运转。魔王,其实是你我心中恶念与阴影的具象化,所以,也只有我们才能与之抗衡。”
“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们死了,魔王也会随之不复存在?” 月空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听到这个问题,约素的脸色难得地变了变,语气也明显变得急促起来:“太妫,你要明白,如果我们一死,整个虚弥世界都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你能想象那是怎样的场景吗?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美好,都将在一瞬间化为乌有。这难道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从世界诞生之初到现在,你我一直坚守着自己的职责,克制着心中的欲望,不正是因为我们心怀苍生,兼爱万物吗?”
月空蝉心里一怵:“抱歉,我刚刚说话没经过思考,约素,你别生气。众生修炼到如今地步,即使是仙人也无法与魔王抗衡吗?”
约素笑了一声:“如蚍蜉撼树,神与仙,云泥之别,不可逾越。”
月空蝉沉默了一会儿,却听得约素继续开口:“若是你领悟时间法则,此事或许还有转机。但是时间法则,那是嵌在天道上的道纹,无法触碰。”
“喂喂,你俩也太愁眉苦脸了吧?”忽而耳边响起一道声音,约素转头看去,一女子撑着伞,站在院中。
旁边又有一白衣女子,左右一刀一剑,携带血气,怨气冲天。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