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凌霄,繁星闪烁,流萤飞舞。
石室内,光线朦胧旖旎,气息沸腾,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动不绝于耳。
男人枕在地上,两只大手掐着女人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
薄唇微启,断断续续吐出粗哑的闷声。
怀里的女人不堪其受,再次昏厥了过去。
沈檀兮又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去逛庙会,结果人潮人涌,她一下子跌倒在地,后面的人接连不断涌上来,踩着她的屁股,好疼,她快要被踩死了。
“救命……”
她哭着醒来,迷蒙的视线中漆暗昏沉,她像迷路的孩子,慌措无助,只能哽咽着求救。
突然,她看到了面前的男人,呆怔怔,一时忘了动作,只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晃一晃的,浓密的长睫上挂着的泪珠不经意晃了下来,好生可怜。
陆璿将沈檀兮的情态尽收眼底,浓稠晦暗充满欲色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脸上,直到眼前一花,女人纤细沁凉的胳膊搂住了他,哭道,“裴霄救命!裴霄呜呜……救救我……”
“裴霄,我要死了,救我……”
她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裴霄是她的护卫,可以保护她,救她于水火。
她汹涌的泪落到他的脖颈,顺着他的颈窝滑落至二人的紧贴的缝隙,滑腻黏湿,她一边求救一边挣扎,却逃不脱腰上桎梏的那双大掌。
而这双手,就是她求救的人的。
已经迷糊了啊。
呵……
男人享受着女人突如其来的亲昵,向下瞥了一眼,然后看向泪眼汪汪的女人,他的唇正好对上她白皙的颈,上面斑驳着红艳的印记,一枚枚都是他的杰作,一股热气直升大脑,他克制着,哑声道,“吻我,我就救你。”
沈檀兮怔住了,哭红的小琼鼻动了动,紧接着朝他的嘴亲了上去。
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触。
触及一瞬,从男人的喉咙发出清脆得逞,不怀好意的笑声。
“呵呵呵……”
沈檀兮看着他,目光渐渐流露出疑惧的神色。
他停止动作,不要脸地问道,“得救了吗?”
她反应了一下,果真乖巧地点了点头,甚至迷茫的瞳仁闪出一抹亮色。
这抹亮色,彻底将男人的兽性激发了出来。
他啧了一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激狂地吻了上去。
“呜呜裴霄……”
石室的气温不断升高,不知过了多久,暗卫的声音透过门缝小心传来,“殿下,人到了。”
陆璿看着沈檀兮醒着,却空洞失神的模样,心中陡然升起一抹不舍,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还有正事要办,来日方长。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石门终于有了动静。
陆璿穿好衣服,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沈檀兮走出来,吩咐,“先回府。”
马车里,沈檀兮像傻了一般,乖乖巧巧地窝在陆璿怀里,男人长臂环着她,透过窗帘,街道两侧热闹非凡,他看到什么,突然唤马车停下,然后对外面的元禄低声吩咐了句。
半晌,沈檀兮眼前出现了一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
“嗯?”男人像哄孩子似的,声音温柔至极,和刚刚疯戾的模样大相径庭。
沈檀兮怔怔地看着那串糖葫芦,半晌不曾动作,陆璿也不急,耐心地举着,直到沈檀兮转过头,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陆璿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将糖葫芦放到小案上,说道,“兮儿,过了今晚就都结束了,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陆璿什么意思?
沈檀兮疲累至极,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她不敢再跟他说一句话,怕一时不慎激怒了他。
她合上眼,没多时,就睡着了。
陆璿什么时候把她送回潇湘苑的她都不知道。
……
怡香阁。
京城有名的清倌所。
狡兔尚且三窟,更别说一个被皇上忌惮,又想谋位的太子。
怡香阁亦是陆璿的情报场所之一。
今日来此,自是有正事要办。
主事妈妈是他的暗卫出身,自是了解他的习性,早早将后院清了场,以免那些不知事的姑娘冒犯天颜。
陆璿到的时候,陆彧已经在望州小榭里独酌了半晌了,陆彧不知道陆璿为何唤他来怡香阁,要知道陆璿向来不近女色,更别提沾染什么清倌歌伎什么的。
从前他想带他过来,看看热闹,他都不答应的。
或许转性了?
正想着,人来了。
陆彧笑着迎上,却发觉陆璿的面容有些冷,看向他的眼神,十分不善。
他心里咯噔一下,脑子迅速转了起来,难不成他邀沈檀兮去拾陆湖的事被三哥知道了?
兴师问罪来了?
思及此,陆彧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看向陆璿的眼神,带了些心虚和……愤怒。
三哥要是为了沈檀兮找他算账,他不服。
“三哥。”他唤了声,见陆璿坐下,他亦坐下,顺势问了句,“三哥今日唤为弟过来,所为何事?”
陆璿没说话,只冷冷地审视着他。
陆彧心里愈发忐忑,陆璿的目光好像是要他坦白从宽。
他哪里能想到,陆璿心里又酸又恨,沈檀兮喜欢的就是他?
他哪里比他好?
陆璿黝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他直截了当道,“阿彧,你回封地吧,三日内离开京城。”
“什么?”陆彧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也不敢公然违逆这位太子皇兄,他们虽私下关系不错,但到底君臣有别,人家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他拧眉,“为何?”
陆璿放在桌上的长指叩了叩,有些不耐烦,“你去就是了。”
陆彧腾的站起身,“你要我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陆璿拧眉睨了他一眼,寒声命令,“让你去就去,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