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门关外,吴国十五万大军集结处。
新招募的新兵扎营在最靠近铜门关的边缘位置。
这样扎营的方式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们,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受到敌人突袭的时候,新兵在前方乱了阵脚。
在外扎营,有个营长就不错了。
新兵这边的营帐很大,能有十数米长,三米宽。
这样的营帐方便移动,方便驻扎,最关键的是住的人多省事。
营帐内人挨着人,铺上行李就睡,挤一挤能睡下二三十人。
入夜后,连营中有成队的巡逻兵巡视。
新兵驻扎营地外,一队巡逻士兵经过,发现有人站在营帐外,上前问道,“你做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出来站一会。”
这账外的人穿着吴军的兵装,材有些偏瘦,面容也有些俊俏。
如果此时陈宁在这的话,一定会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沈青梅。
沈青梅在沧州的时候就想到,如果和陈宁直言跟着他来参军,陈宁绝对不会同意。
故而就想着自己女扮男装来。
说起来,她有这个想法,还是受到了吴霜的启发。
于是她在颍州城找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悄悄跟随他去了他家。
以她的手,轻易地便将那男子的份书碟拿了出来。
类似事她以前和师傅行走江湖的时候也做过,自然是得心应手。
至于丢了份书碟,对那人也没什么影响,再去州府补办一个就好。
当前这个时候又没什么联网,大数据。
等有人发现这书碟用来冒名参军,没准仗都打完了。
她就用那人的份参军,成了吴国的兵。
巡逻队队长问过她一些信息后,说道,“早些休息,大军明早开拔。”
沈青梅点点头没有说话。
新兵上战场,紧张的睡不着的多了,那队长没有多说,带兵继续巡逻去了。
沈青梅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发现她把参军找陈宁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营帐她是不可能回去的,她不能和二十多个大老爷门儿睡一起啊。
不用别的,光是那个味她就受不了。
今天她打听了一下,连陈宁在哪都没打听到,倒是被自己的伍长着背了陈宁写的书。
她正发愁呢,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她下意识的进入了戒备状态,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就见一道黑影一掠而过。
沈青梅眉头轻皱,那黑影来自营帐的后方。
比新兵营帐更加靠近铜门关的区域,是监军的营帐的方向。
吴国的监军不是固定的职位,都是有战争的时候临时任命的,职责是对将帅的监督,对战争没有指挥和绝对的权利。
监军在战场上的内部权利很大。
统领督战队,对整个军队有监督之权,可随时向皇上上谏。
督战队最重要的作用,是在整个军队的最后方负责斩杀逃兵。
这么晚,监军营帐有一道黑影向外而去,看起来手还不弱。
沈青梅瞧向那黑影掠去的方向,总感觉事有蹊跷。
她形一动,人已经顺着那黑影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过半刻钟,沈青梅就追上了那人,仔细看去,那人穿着一夜行衣,故而刚刚她看到的是一道黑影。
此时沈青梅已经确定,这人绝对是有问题。
不然怎么在晚上穿着夜行衣在军中行动。
沈青梅没有惊动他,只是跟在后面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去哪。
如此跟在他后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已经出了大军连营。
沈青梅陡然加速超过了那人,拦在了他的前。
不能再跟下去了,她已经瞧了出来,这黑衣人的目标显然不在连营内,他一路向西,看起来竟是往陈国的方向而去。
这样追下去不如现在就把他拦下来。
沈青梅此举可不是多管闲事,这人可能是她改变自己目前在军中处境的契机。
她突然出现在那黑衣人的前,那黑衣人猛然一惊,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警惕的看着她。
沈青梅腰间弯刀出鞘,她带剑参军不便,将长剑留在了颍州,此时手中握的是吴刀。
黑衣人打量着沈青梅的装束,心中暗暗惊奇,一个士兵竟然有这种手。
他在沈青梅的上感受到乐危险,握着匕首移动着脚步想寻找沈青梅的破绽。
沈青梅直接开口道,“你想去哪?”
黑衣人冷哼道,“我劝你将路让开。”
沈青梅眉头一挑,“既然问不出来,那边将你抓住再问。”
话音一落,沈青梅提刀踏步上前。
这一步踏出,她手中弯刀已经刺向了黑衣人的口。
黑衣人动作一滞,手中的匕首慢了一步,口已经被刺中。
他疾步后退,口阵阵刺痛,伤口虽然不深,但是沈青梅步步向前,招招紧,黑衣人已经只有招架之力。
说起来黑衣人其实冤的。
按照他的手,就算是敌不过沈青梅,也不至于上来就被压着打。
甚至碍于沈青梅想要活捉他的想法,能够在沈青梅手下脱也不一定。
但是他冤就冤在沈青梅今手中拿的是刀,不是剑。
黑衣人从来没有想过沈青梅手中的刀竟然直接刺了过来,他哪里见过这种刀法。
殊不知沈青梅手中是刀,用的还是剑法。
这一招之下,他已经处于劣势。
再加上沈青梅本功夫便胜过他,刀光之下别说取胜了,脱都难。
当当当当当。
长刀与匕首接连撞击,沈青梅终于在一个碰撞间将黑衣人的匕首挑飞了出去,将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冷声警告道,“别动。”
黑衣人蒙着面罩,沈青梅看不见他的脸,却突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疯狂。
沈青梅心头一跳,猛然间意识到什么,握着长刀的手急忙向后撤回。
可是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那黑衣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脖子一歪直接将咽喉顶在了刀锋之上,用力一转。
沈青梅形迅速闪开,避开了喷溅而出的血幕。
黑衣人瘫软在地,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脖子被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三分之一,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