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太医来了,一进屋望见那一溜排的病号也是先怔愣了一瞬才立马投入到了诊脉环节当中去。
好一阵忙活结束后,太医在这即将入冬的天气里愣是忙出了一头汗。
依次搭过脉又仔细写了药方子,叮嘱了该怎么照顾这几个病人,那太医便背着药箱走了。
戚宁宁则留下来看了一下太医开好的药方子,她也不是专业的医生,也就是随意扫了一眼就给了阿莹,叫她去开药。
开药前戚宁宁还吩咐她叫了另外的几个宫人到这偏殿来照看她们四个。
一下病倒四个,想要互相照看都都没有那个精力。
而且戚宁宁自己也是个还未全好的病人。
这屋里没有烧炭火,冷湫湫的,戚宁宁待在这儿没多久就手脚冰凉了起来。
中午饭带来的热量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
偏偏这个时候她们四个里头有三个都发了高热,还有一个也没好到哪儿去,炭火在这会儿是万万不敢烧的,否则不利于她们退热。
而这个环境对戚宁宁来说就有点苛刻了。
她退了热以后身上格外怕冷,起床那会儿她就特地让蝶儿给她多套了几层衣裳,不过仍然显得不够温暖。
蝶儿是个办事利索的,戚宁宁坐在这里照看了一会儿,大约一盏茶时间就有四个宫人过来替下了她。
刚好她也要待不下去了。
这屋子跟个冰窖似的,戚宁宁很想立即回到自己寝殿里烤烤炭火,把浑身上下都温暖起来。
这古代没有羽绒服棉袄啥的可够冷的,尤其是一些服饰衣袖和裙摆都极为宽松,冷风最容易灌进去,就算穿的再多,也抵不住不锁暖的衣衫。
碧羽那边有安排的四个宫人照顾着,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她眼下最紧要的任务不是操心别人,而是应该操心她自己怎么快点好起来。
到了晚上,赫连清又来了天华宫。
他手里拎着一个五层的大食盒,脚下生风的朝寝殿走。
到了寝殿里,戚宁宁正捧着一本书在看,身上随意披着一个单薄的披风,旁边的地上是一个炭火烧得正旺的火盆。
盆上罩着镂空花纹的罩子,里面的红火透过这镂空的地方透出光亮,也别有一番风趣。
戚宁宁那时候看到这个精致的火盆时就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古人的艺术细胞。
这天华宫里,无论是什么物件,似乎到了他们的手上都变得不俗了起来。
看见戚宁宁目前能够坐在桌边看书,身体应是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赫连清还是希望她能多躺躺,他知道生过病的人身体有多虚弱,若是不休息好,不利于病体痊愈的同时还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赫连清把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到桌上,戚宁宁从书本上抬眼看去。
只见赫连清伸手拿开最上面的盖子,随后一股香气溢散出来,直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
戚宁宁索性丢下手里的书,专注的盯着赫连清把食盒里面的一盘盘菜全都拿出来。
五层的大食盒里面装着的菜肴可不少,足有八道菜,每一道菜看上去都是色香味俱全。
什锦豆腐,焖笋,糖醋荷藕,鲜蘑菜心,酿茄子,雪霞羹,豆沙春卷,蝴蝶酥。
当这些一一摆到戚宁宁面前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病都已经去了大半了。
不然她怎么忽然食欲大开,很想要把这些菜全都吃进肚子里。
赫连清把干净的碗筷拿出来放到戚宁宁面前,随后他又拿了另外一副放到自己面前。
戚宁宁看了看赫连清,知道他是来找自己一起吃饭的。
这些饭菜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楼里打包带来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可口诱.人,戚宁宁已经快忍不住想要拿筷子开吃了。
只不过赫连清还没动筷,她就不好先动。
直到赫连清发话,戚宁宁才把筷子拿起来,不过筷子一拿,她却又纠结起该先夹哪道菜的问题了。
赫连清像是看出了她的纠结,轻笑了一下决定帮她打破纠结。
“那道什锦豆腐可是我府上厨子最拿手的好菜,你不如先尝尝它。”
赫连清一说,戚宁宁的筷子一下就有了目标,伸过去夹了一块豆腐。
那豆腐软嫩极了,夹在筷子上时就微微晃动,入口时更是极致的口感,很滑很嫩,若是豆腐稍微老一些都没有这种口感了。
戚宁宁吃的眼睛一亮,刚才赫连清说的话被她抓住了重点。
她问:“殿下,这菜是你府上厨子所做的?”
赫连清点头,他也抄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送入口中,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手艺。
戚宁宁在心底赞叹,有钱有权就是好,连家里的厨子,做饭的水平都是一流的。
足不出户就能吃到比外面酒楼厨子做的还要好吃的菜肴,而且还能随时随地的点自己想吃的菜,要多爽有多爽。
如今戚宁宁有幸尝到这么一回就不由得想到了以后。
以后等待他们二人成婚了,戚宁宁势必要从宫里搬出去住到二皇子府上。
到那时,这些美味的菜肴她也能想吃就吃,快哉快哉。
此刻的她在吃了一阵子的菜之后,为了这些美食,她萌生了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马上就嫁过去的念头。
想要抓住一个人,那必得先抓住那个人的胃,此话诚不欺她。
最初是按捺不住想要品尝美食的那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而过了那阵子以后,戚宁宁才发现这一桌子的菜没有一道是荤菜,并且油盐也控制的适宜。
可见这赫连清是个细致入微的人,知道她身体才将将好上一些,还吃不得那些重油盐,重荤腥的东西,就全准备的素菜。
即便是这些素菜,吃起来也丝毫不逊色于荤菜,一样做的精细美味,独有其魅力。
赫连清给她带这些菜的同时,自己也没有在府上先吃,而是多准备了一些,带过来和她一起吃。
不得不说,从戚宁宁见到这个二皇子的第一面起,对方似乎就对自己格外热情,也格外上心。
赫连清貌似是对她很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