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起朝着最下方的星空前进着,Aliza与绫跟在Sans身后,而【星】与Gaster则是并排而立,走在最前面,他们负责带路,目的直指【星空的最底端】。
“大哥,待会你要见到的,是我们已经见证无数次的景观……当然,也是你第二次见。”【星】没有回头,只是在前面挥了挥手,周身的星辰荡开,让五人小队的光芒能更明亮些。
“well……我可不确定,我之前有来过这里。”Sans不停地转着脑袋,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身后的尾巴随着脑袋的摆动而指向反方向,那柄镰刀被尾巴死死攥着,完全失去了逃离的机会。
唉……
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声,似乎是他旁边的Aliza与绫,又似乎是面前的两个带路者——也像是他们四个同时在感叹。
“你当然不知道……他应该没把这块的记忆留给你……又或许,他自己也忘记了。”Gaster本来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依旧选择了开口。
“还记得你在旅途中听到的一些事吗?有些从废国来的人说【在冷点营地的天行舟升空后,等到Sans返回的时候,他就疯了,疯了一般把自己关起来,疯了一般乘着龙骨炮逃离废国】。”【星】突然侧过了脑袋,那双布满星辰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Sans。
“……”
不可否认,他曾听过这些事,当然,Sans也知道,疯了的是那个真正的Sans,他为什么会陷入疯癫,Sans本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他和我们来了这里,我们在这里得到【世界的真相】。”
一切再次陷入寂静。
现在走在这里的Sans并不知道,正是那场疯癫,让以前的Sans认识到了何为本质,何为真相,这个契机虽然让他把自己关在了一个被自己用笔完全涂黑的房间内……
但是也让他成功发现了现在能够让世人抗拒侵蚀的唯一利器——世界数据化公式,以及它的相反面,足以让一个侵蚀逆转的魔法。
一切任务,事物像是被安排好的齿轮,逐渐一个个加入,组成这个无比庞大的历史机械。
“heh,看起来那个我被你们利用的很惨……”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如果没有他的才华,他的绝望,现在就没有武器能够抵挡侵蚀,【死亡】就不会降临在他身上,最后你也不会站在我们面前——我敢保证,他已经绝望了,不会再协助我们做任何反抗。”
“他宁愿一睡不醒……”
“就像他现在所做的那样。”
……
这片星空逐渐变得阴暗,就连那闪耀的繁星最终都被完全吞噬,就像是一群人在从星光之中走向深渊一般,毅然赴死,视死如归……
突然,一股压迫感出现在了众人心头,随即越来越大,直到Sans身侧的两人被压倒在地,脸色惨白地盯着周围那片深邃的漆黑。
但是她们依旧保持平静,纵然脸色已经差到极致,但是她们没有叫喊,没有慌乱,只是明白了自己的极限就到此为止了。
“去吧,Sans大人,里面的景象,我们已经见识过一次了。”那个“Aliza”如此说道,她换了一个称呼,将原本Aliza喜欢说的“懒骨头”“臭骷髅”的叫法改了——改成了冷点人对Sans的统一称呼。
“绫”抬起她因为威压而变得苍白的脸,尽力扭动脸上的肌肉,挤出一抹不是很好看的笑容,向着Sans挥了挥手。
“抱歉,Sans教授,前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们会在出口等你们。”绫挥了挥手,随后咬牙爬起,向着反方向一步一个踉跄,和Aliza一起——她们没有回头,就像不想再见到自己舍不得的东西哪怕一面。
Sans望着那两个冒牌货,说实话,他不知道对方在自我感动些什么,自己对这种冒充自己伙伴的家伙没什么好感……纵然现在发现,她们是冷点的人,对自己很疯狂可以理解。
“well,你们在门口等着就行了……我看完就回来。”Sans对这两个假货的举动不以为意,转身挥了挥手,随后向着更深处走去。
……
威压越来越大,直到前面两位带路的家伙也停了下来。
“就到这里吧……我吃不消了,大哥。”【星】喘着粗气,像是在艰难的呼吸。
Sans和Gaster倒是没什么事。
【宿主,这里的侵蚀浓度高的吓人……你是到哪里……卧槽!】
一抹猩红突然出现在了漆黑的星空之中,扭曲旋转,最后构成了一只流着鲜血的猩红之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随后,猩红开始蔓延,整个空间的“星空”开始变化,从渺远的星空变成了一种厚重的迷雾,将这整片区域笼罩其中,只能看到身侧几人,仿佛更远处已经被那“迷雾”吞噬,彻底泯灭。
一只血眼从黑暗中出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央,随后是第二只……第五只……直到这整片空间布满血色的眼睛,像是从冥渊中爬出的恶魔,将这落入蛛网的蝴蝶包围,用恐怖的威压将其击溃,抹杀。
这些眼睛由猩红构成,真实而诡异,他们全齐刷刷看着面前的众人,被这样的万千双眼同时注视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在一点一点把自己拖下深渊。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在对抗的东西。”
Sans沉默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对抗些什么。
突然,旁边的Gaster突然暴起,六只手掌聚在身前,一道可怖的紫光迸发而出,向着那些眼睛,如同夺命的利箭,直逼其瞳孔而去。
“唰——”
期望中的墙体碰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并没有如此发生,反倒是发出了一种唰唰声——像是有人在考试时崩溃而撕掉卷子的声音。
纸被撕碎,化作碎片飞扬在空中,便会发出这种“唰唰”声。
“what's the hell……”
那“星空”的背后露出一个洁白的背景……
“诶呀……看起来又有不速之客跑到这里来了呢。”一道传送门被轻易拉开,从中走出了一个挂着橘色猫耳的骷髅。
“欢迎你们来到这里……以及,欢迎依然注视此处的1471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