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笨蛋,就算他自己是之初的外宠,他又如何能知道他们彼此有温柔纠缠?他曾经有温柔待他?而不曾欺负他?
他是如何判断的?
他又懂多少,知多少?
简直就是瞎想瞎感激!
时吟内心被古瑟无奈给气笑了。
“呵,唉……”
寂静的殿内,突然传来雪华的轻笑跟故叹息声。
音未曾落定,殿中骤然光芒一散现,他即现了身。
就现身时吟面前,他打量了眼时吟沉默的表情一眼,然后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又走到了时吟面前。
“啧啧,唉~,你说,长这般俊俏姿色,怎就没长一张嘴呢?”
雪华互手时吟面前,叹气又摇头,说得极其可惜。
时吟回神望了他眼。
“你长了张嘴,不也多事?”
无表情的道了句,略显不悦的皱眉盯着他。
“你听到了?——不要失约!”
雪华被怼,一点也不意外。
他挑了下眉,嘴角一扯,转身走了榻边,毫不忌讳的衣袍一撩,半躺了榻上,慵懒侧躺,一手支头瞧着时吟。
“不就是喝茶么,本座知道了!”
一面小指挠着耳朵,懒懒的道了句。
时吟看他一直顶着古瑟的容貌,无语的皱眉瞪了他眼。
“以后少在我面前用瑟儿的脸!”
话音未落,人已经周身烟雾一散消失了。
“你去哪?”
刚才还懒悠悠散漫的雪华见势,慌紧张的问了句。
然,时吟则没有立即回答。
雪华失望的故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狼崽子大了果然不好管!”
叹着,直接躺了榻上,一手枕头,仰面朝天。
“找白月翎!”
这会儿了,时吟的话才从虚空传来,淡漠的没有丝毫感情。
闻言,雪华一愣,这会儿真沉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盯着自己举伸半空骨节修长的手打量。
“果然是心尖上的宠儿,努力修行,其目的就是这儿吧?”
自语着,又叹了口气。
“好吧,本座晓得、理解你们的朝气蓬勃,情爱至上的少年心境!——年轻真好!”
话落,周身烟雾一散,变回了原来的样貌。
依旧白衣胜雪,长发如霜,却是圣洁高贵,英俊超尘,周身自然而然的散发着清冷之气。
丝毫不像,亦没有古瑟身上的俊秀清灵之美,多了几分妖冶的英气。
同他们说的一般,到底是修行之人,举手投足间不染丝毫尘埃,自仙气缭绕般的耀眼。
——
林花飘雪随风落,万里浮云写诗画,青草萋萋苍海碧,鸟语花香尽得闲。
一棵古老盘根交错的桃花树下,一玉影颀长飘逸如画,当得纤尘不染,如满树桃花般灼灼耀眼。
男子长发如瀑,衣裳轻柔随微风自在飘曳,俊逸的五官,神色浅浅透着愁伤,他正微仰头痴痴的望着那满树灼眼的桃花出神。
蓦然,身后不远处光芒一焕,时吟现身了他身后,正失神之际的他身形微顿,迟疑了许,方扭头缓转过了身来。
他将面前身高体长,身带寒气的人打量了一遍,略显疑惑的微偏头。
“轩辕……时吟?”
他皱了皱眉头。
“你,怎来妖界了?”
下意识的问了句。
时吟神色无澜无波动,就那样冷漠的注视着他。
白月翎眉头因此微锁,敛了丝眉目,细细的将时吟打量了一遍。
“你有事?”
语音有不屑。
清风拂发,高高低低的飘曳着,时吟周身散发着冰霜般的冷意,尊贵冷峻,眼神更是如那幽潭。
“我与你,何曾有交情?”
使得他无事要刻意找他?
漠然冷问了句,毅然气势。
说着眸色一沉,微蹙了丝眉。
“仗着能力,随心所欲,就没想过,迟早要还?”
时吟话落,往旁伸手,手上光芒一焕,长剑握了手,剑刃雪亮,看得见的寒气缭绕。
见势,白月翎眸色一艳,略有迷茫惊异,须臾,又顿明白。
呵,为他的心喜之人而来?
倒是有胆,敢找他寻仇,还只身单影。
他微顿后,盯着时吟手里寒气逼人的长剑打量了眼,突嘴角一勾,笑的飒然无谓。
“呵,替那低贱人类讨公道……?”
白月翎话音未落,时吟握剑的手指一紧,剑刃上电流窜跃,对面虚空则蓦然窜出一道电光,一鞭子抽在了白月翎脸颊。
所有,不过电光火石间,打得白月翎脸偏向一旁,脸颊瞬息一条赫然鞭痕,人都是懵的。
他幽幽的扭回头,方看到时吟手里倒提的剑刃上电光在闪跃才肯确定是时吟所为。
他盯着那电流窜跃的剑刃眸色微艳,不可思议的愣了许。
“你……”
他竟然能让他毫无察觉的碰到他,伤到自己?
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修为了?
时吟则不等他多说,骨节的手指屈紧,手腕一动,清风白云下,剑刃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冷冷的注视着白月翎。
“哼,看你有多高尚!”
时吟不屑的话冷然掷落,身影一闪,瞬息晃近了白月翎身前,一剑蓦然劈下,白月翎猝不及防焕出长剑堪堪接住,却是被震滑出了几米远。
身形未曾站稳,时吟又身影瞬息晃近,剑刃寒茫窜跃,电光火石劈下,白月翎慌用剑横顶接住,费力推开,却不过须臾,两人又碰撞到了一团。
届时,旷野的草地上,或半空,身影凌乱窜显,剑光电影,走马观花,令人眼花缭乱。
一阵阵威压气势横扫而过,满树桃絮纷纷飘落,如雪花般满天飞扬,竟灼灼其华耀眼。
两人的身形就窜飞于那飞絮间,明明激烈竞险,却美如了诗画。
周围的森林,却是遭了殃,一阵接着一阵的撞击声过后,沙尘翻滚飞扬,一排排的树木轰然倒塌,待尘烟散尽,却是颓然光秃秃一片。
不过十来招后,桃树附近的地面骤然一声轰响,便是一阵尘烟骤然四起。
天空,那白影跟着瞬息窜下,钻进了那尘烟中。
待尘烟散尽,白月翎嘴角带血捂胸单膝跌跪地上,以剑刃支撑地面,面前,时吟的剑尖直指着他下颚,衣袂飘扬,纤尘不染。
而白月翎却是狼狈不堪,血迹染衣,衣衫还有些破乱。
他本顺势欲站起身,却被时吟的剑刃压顿在了半路。
他微张着唇呼吸,气息凌乱,嘴角的血迹亦是鲜明。
时吟气息沉稳,淡然神色,气定神闲居高临下的瞟着他,冷笑了声。
“呵,魔尊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窝囊!”
“莫不是闲心操太多了,忘记长进?”
散漫的话落,白月翎则骤然瞳孔聚缩,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不可思议。
半晌之后。
“你……?”
却只堪堪道了个‘你’字,心里对时吟的身份已然再确定不过。
时吟深吸舒了口气,没有接话,就那样平静的望等着白月翎缓缓支着剑站了起来。
然,身形刚站稳,时吟握着剑的手突然松开,一掌顶印在剑柄上,剑倏地刺穿白月翎的胸口,连剑带人顺着震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白月翎被钉在了身后偌大古桃树干上,时吟则倏地身影一晃长身立了他面前。
两人立于树下,花絮如雪,翻天飞舞着飘曳下来,美得惊心动魄。
这一下,白月翎伤得不轻,他气息略显虚弱,缓缓的抬起头来,却是喉咙一腥甜,哇一口鲜血便喷吐了出来,溅染透了自己衣襟,那嘴角的血,还拉着丝的流淌着。
但如此,他亦没有丝毫惧怕或忌讳,淡然的瞟着面前的时吟,张了张唇欲开口说话,却是被喉咙的血呛得一阵低咳。
时吟淡然的瞟了眼,视线落在他胸口的剑刃上,盯了须臾,然后视线缓缓上移,落了他面上,将他嘴角带血的模样打量了一眼,微眯了丝眸子,不急开口。
“听好了,这次只当私人恩怨,下次再敢来人间造次,那么魔族,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轻幽的话落,瞟了眼白月翎胸口的剑,那剑便瞬息化作星光飘落,淡静的望着那星光散落尽后,视线重新无澜落了白月翎面上。
“——白月翎,本座等着你起兵造反!”
不屑的道了句。
剑刃支撑一没,白月翎顺着树干缓缓无力的滑落了下去,树干上便是一片滑落的血迹。
他就那样无力似满身血液的坐地上,仰头望着时吟,复杂的打量了一遍。
“呵,真是好巧不巧,这也能碰到!”
白月翎突然嗤笑了声,有几丝自嘲的苦笑。
他抬手指节无谓的蹭了把自己嘴角的血。
“放心,魔族既是本尊建起,本尊便会让它永同天地屹立不倒!”
他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借机消灭魔族?
闻言,时吟无谓的勾了下嘴角,悠然的眨了下双眸,淡淡道。
“嗯,魔尊闲来无事可以多触碰本座的人,方可以试试,本座……睚眦必报之举,何味,或说,魔族生命力能顽强到何种地步。”
清风悠扬,青丝丝滑肆意,时吟淡淡道着,后退了一步,准备欲离开。
“白月翎,今日,本座看在你弟弟白月卿的面子上,饶你不死,若是再敢碰本座的人,别怪本座,私仇公报!”
话落,转身离开。
“——魔族,不一定需要、必须存在!”
脚下步伐不顿,威胁的话道的悠闲。
走远几步后,骤然周身烟雾一散,瞬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