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姝有点礼貌的用美男下完饭,吃饱喝足,就拉着田宓开溜,她们和大队里就请了半天的假,下午还得回去上工呢。
时逾白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顶了顶腮,“我还挺下饭?”
刚那姑娘光明正大的用他吃了三两面条,半碟子卤肉,个子不大挺能吃。
等沈青姝她们赶到县政府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牛大爷坐在牛车旁吆喝道,“小沈小田来了。”
这俩闺女是他遇到的付钱最利索的知青同志了,相比于一些抠抠搜搜的知青,和一些赖票的老娘们,牛大爷很难对她俩没有好感。
谁能讨厌舍得花钱的人呢?
“大爷久等了。”沈青姝惯例招呼了一声,牛大爷顿时眉开眼笑过来帮她们把玻璃抬到牛车上。
牛大爷看她俩竟然能搞到这么几块玻璃,有些惊奇,“你们两个还有这门道?”
沈青姝哪里能承认,只摆摆手推脱,“运气好。”
又等了会儿,凑齐了人,大爷这才吆喝一声开始返程,等到了知青院就看见,几口大缸被整齐的排列在屋门口,都是一个大队的,也没人敢偷摸顺走,沈青姝到知青院的时候再次感谢了大爷。
随后扛着进城的战利品回屋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周围挨得近一点的大娘就站在自家院子里张望起来。
哎哟,这新来的两个知青真不得了,又是盖房又是买东西的,要不说城里人命好呢,吃公粮还有工资拿,哪里是他们这群地里刨食的能比的。
有精明的婶子已经掰起手指头算起沈青姝和田宓的家当起来。
上次定的家具,这些天也陆陆续续送来,田宓搭着手帮沈青姝把大件的东西搬进屋,一点点把小窝填满。
趁热打铁,沈青姝打算把玻璃也给安上,本来屋子就不算大,安了木窗稍微天色黑一点,屋子里就黑咕隆咚的,更别提关门的时候直接一片漆黑。
就算她空间备了一些露营灯蜡烛啥的,也不是这么个糟蹋用法,有人串门大白天的还点蜡烛不得让人喷死。
沈青姝敲敲打打把原先的木窗拆卸了下来,就着剩下的框,用钉子把玻璃固定,调和了些老式油灰把玻璃严丝合缝地封上。
田宓听着她指挥,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感叹道,“青姝你懂得真多。”连玻璃腻子都会自己调。
“我也是从书中看的,没想到还真行。”其实是她上辈子混迹网络上学来的,睡前刷一刷赶海,造屋子的视频,没想到还真有用武之地。
按照同样的方法,沈青姝接连把四扇窗户通通换上,两扇在屋里卧室,两扇在连廊负责做饭透光,这下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即便是不开门,屋内也有光线。
田宓给了玻璃钱,又将之前在知青院用来做隔帘的布一分为二,让沈青姝做窗帘。
沈青姝也没客气,直接把活儿接了过来,她个子比田宓高上几厘米,有一米六七,搭根凳子恰好能够到窗顶。
沈青姝站在上面钉钉子拉绳索,田宓就在下面扶凳子递工具打配合,都没闲着。
好在沈青姝除了做饭技能没完全点亮,在其他方面动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两个人也没申请外援,自己个儿就把这些琐碎的事情搞定了。
知青点,钱芳看着忙里忙外的二人,嘴巴一撇酸话就往外冒,“就会显摆,显得我们多穷酸似的。”
吴庸咬着根草杆子,挑了下眉,心道也没见得你多阔绰啊,这女人对女人之间的恶意咋这么大呢?
“人家又没花你一分钱,有能耐你也去显摆啊。”在这儿说什么酸言酸语,像他们男人不服就干多好,就会在这儿耍嘴炮。
钱芳:……她就是没这能耐才酸,这新来的手里有钱,也不知道寄回家里,败家,但她也不敢跟长得人高马大的吴庸呛声,甩了甩手里的抹桌布转身进了屋。
到了下午上工的时候,沈青姝接过田宓准备的水壶,戴上草帽往麦场走去,地里的麦子已经全部收割完,这会儿都铺在麦场里进行晾晒,活又该换一换了。
沈青姝最近的活儿那干得是有目共睹的,一天也能挣个六七工分,就差一点就能满工分了,当然这说的是女同志的,男同志一天的满工分还是十工分。
眼瞧着沈青姝干活儿能干,大队里的大婶们有心思各异起来,王翠花拉着自家老闺蜜陈素芬在一旁嘀咕了几句。
陈素芬努努嘴,一个劲儿地朝沈青姝使眼神儿,推搡起王翠花。
等到了分工的时候,王翠花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冲到了最前头,“沈知青快过来,婶子罩着你。”
沈青姝挑眉,哎哟,这不是上回那个土拨鼠大婶儿吗?又上她这儿凑热闹了,罩着她这话骗鬼差不多。
“王翠花,你能有这么好心的时候?”小队长一看他这个喜欢划水的三舅奶奶冲上前头,就觉得她不安好心。
“嘎?你个小兔崽子咋和你三舅奶奶说话的,老娘好心替你分担,还得不到好了?”王翠花眉毛一竖表示不服。
她男人辈分高,她跟着也水涨船高,四十岁的年纪就混到了奶奶辈。
小队长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我信你个鬼!
“嘛呢嘛呢,还知不知道老少了。”王翠花嘟嘟囔囔,她一个三舅奶奶不要面子的啊。
王婶儿打的什么主意,沈青姝大概猜到了,但是她怕吗?想从她这儿占便宜的人这辈子还没出生呢!
麦场里的麦子厚厚的铺了一层,耕牛拉着石磙在麦子上打圈反复碾压,沈青姝领了农具就要进行翻场,让石磙碾压脱粒得更彻底些。
翻场也就是拿铁叉或者木叉把麦子翻过来,期间叉起来的麦秸都要用了抖一抖防止粮食丢失,也不是什么技术活。
事关粮食的事情,沈青姝还是挺认真的,虽然她自己不缺这么扣吃食,但是这年代的人缺啊,多从麦秸缝隙中抖出些粮食,说不定其他人就能多吃口饭。
因此干活的时候,沈青姝还是中规中矩 ,没整什么幺蛾子。
可王婶按耐不住了,她眼瞧着沈青姝弯腰认真干活的样子,眼睛一转,抡起手里的木叉滑起水来,轻飘飘的叉起三两根麦秸随意抖动了两下就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