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户长叹一声,“你快拉倒吧,他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不用说他不会答应,就是答应了谁能担保他半路不把我扔山沟里去?”
“哈哈……”小隼险些笑岔了气,“我叫他,我跟你一起去。”
“啊!”小户惊呼一声,眼睛里顿时就发光了,催着小隼赶紧安排。
果然,小隼一开口莫得王就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不过听说还有王小户当电灯泡时,马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架不住曹小隼左拉右堵的诱惑,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省城技校的高材生魅力就是大呀!”王小户又酸酸地问道,“你不是说看上你们孟老板了吗?怎么,又要换新?”
“呸!换什么新,说那么难听。你这忙帮还是不帮啊?不帮的话我马上打电话叫莫得王不要来了。”
“帮,当然得帮。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嘛。”
“你呀,心里也没个数。我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吗?人跟人待久了是会有感情的。”
“是,一定会有感情。”小户嘀咕道,“不过一定不会是我。”
莫得王极其守时,周日一大早七点钟,准点在小隼她们楼下按响喇叭。
两个小女人也顾不得化妆,急急忙忙下楼上车,少不得被莫得王讥笑几句。
车子是奔驰的s级,莫得王有意卖弄,上了高速撒开欢地跑,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县城。转了县级公路后也保持在最高限速,九点多钟就到了小户家。
曹小隼坐在副驾驶位置,一路上都半闭着眼睛听音乐。
她能感觉得莫得王一直瞄着着她,也就给他看,还故意把刚上身的姐姐送的那件深蓝底大印花的开裙上边的一粒扣子解开,散发出一丝丝少女的体香出来。1
这是省城技校的必修课——情趣。一个完全没有情趣的人,长得再漂亮也就像插在一坨屎上的鲜花。
你在奴役别人的时候,要打赏。没有赏钱的时候,可以打赏一些人家喜欢的物件——比如些许的暧昧。
莫得王大快朵颐,乐不可支。
车子一进村就引着一群街上的野孩子们一路跟着跑,待到在王小户家前边停下,不一会儿工夫就招来一群人围观,七嘴八舌地编排了无数个故事。
村子后面靠着一座小山,很多老式的旧楼依山而建,都是些黏土加石块砌成的瓦房,很破旧。
中间一条马路,马路南面景象大不一样,清一色二三层的红瓦小楼,外墙都挂了纯白的瓷砖,黑石灰勾缝,在一棵棵高大树木的掩映下显得格外干净漂亮。
王小户家的三间老房已经破得不成样子,莫得王看了都被迫想起一个成语来:断壁残垣。
小小院子没有围墙,靠边种了很多竹子,竹子上很多知了在不知疲惫地叫。小院里摆了张矮桌,看上去脏兮兮的,还配了几把同样感觉的竹凳子。
王小户殷勤地让座,莫得王推说开车久了要溜达溜达,夹个包踢着锃亮的皮鞋在小院子里踱步。
还没等小户进屋,听到动静的王妈妈从屋里走了出来。
女人年龄还不大,脸上皱纹倒也不多,一双眼睛也好精神,就是整张脸黑黢黢的,像是戴了化妆舞会上的面具。
她个子不高,走路轻轻巧巧的。
打了招呼,她先跑出去看了被邻里们围观的轿车,再回来的时候两只眼睛更亮了,飞快在走到莫得王跟前,操一口蹩脚的广式普通话说:“你是小户的男朋友吧?好富贵的样子哦,哎呀我们家小户好眼光啦。”
莫得王假装听不懂,眼皮都没耷拉一下。
王妈妈也不计较,继续赔着笑脸说:“不过你也好有眼光的先生,找个农村的姑娘,传统的,在家里把家守得好好的,不会飞的。”
莫得王“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是,鸡都不会飞,怎么打也飞不走。”
王妈妈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一边谄媚地笑着一边频频点头。
王小户赶紧走过来,拉着妈妈走开,急乎乎地跟她小声说:“阿妈你别乱讲,小隼的朋友搭我们个方便车,别搞得人家好尴尬。”
王妈妈还不放弃,一边走一边回头大声说:“别看我们这小山村,山好水好的呢,姑娘都有灵气的呢。”
王小户赶忙伸手把她嘴捂住。
跟小隼行了个现代的握手礼,王妈妈才把眼光从莫得王身上收回来。一边夸赞小隼长得漂亮,一边嫌弃小户长得寒酸。
王小户抱怨道:“还不是你,起这么小气的名字,小门小户的,不寒酸才见了鬼。”
王妈妈讪讪地笑笑说:“给黄皮起个桂圆的名字它就能长桂圆了吗?”
王小户嘀咕道:“是,起个名字叫大款就成了大款了。”
想来她们家也没有多严厉的规矩,娘俩是一直扯皮斗嘴的,王妈妈也不在乎。
正说着,一个比王小户高半头的大男孩跑进院子里来,一路跑一路高喊:“阿妈,是不是姐姐带了男朋友回来?开的豪车哦。”
王妈妈努努嘴说:“你问你大姐吧。”
“大姐!”王大款呼喊着跑过去抱住姐姐,被王小户一把捂住嘴,“见过小隼姐姐,还有她的朋友,莫先生。”
大款倒是冰雪聪明,一句话就点透了,跟小隼打了招呼后又去跟莫得王说:“我叫大款,你是大款。大款哥哥,一会儿让我坐一下你的豪车好不好?”
莫得王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言语。
“小门呢?”小隼问道。
这个家的成员就差这个妹妹,小隼有些好奇。
“去隔壁村子补习功课啦。”大款响亮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