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微顿,立马意识到身后是妖相,她有一点意外,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消散了。
“我自己划的。”江吟指了一下已经快愈合的伤口,咬碎嘴里的糖,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在舌尖:“很快就……”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手腕上就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
江吟挑了一下眉,感受着手腕处的酥麻,没说话。
等到这个人撤身离开的时候,她的手腕已经完全看不出伤口了。
妖相靠着身后的树,拉着江吟的手腕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慢悠悠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似乎想吃了她一样。
江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腕,而是慢悠悠地问道:“封印解掉了?”
“嗯。”妖相伏在发丝里的耳尖微动,湛蓝色的眸子微光流转,似乎在江吟问这个话的时候,眸色深了些许:“解开了。”
他的尾巴不老实地往衣裙之中钻:“神力在恢复。”
江吟倒是没想到离桑会帮时泽撬开他的第三道封印,按理来说……
“第三道封印没有解开。”妖相伸手揽过她,伏在她的颈窝里,嗅着她的味道,闷声道:“就是撬开了一点。”
“嗯,你……”感觉到脖颈处莫名的酥麻,江吟停了一下,最后也没推开这人,开口道:“想起什么了?”
“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从何处而来了。”妖相似乎并不想和她聊这个,轻咬她:“阿吟都不想我吗?”
江吟应他:“嗯,想你。”
妖相满意地松开自己的手,隔了一小段距离瞥着江吟脖颈处被重新覆盖上的齿印,满意的轻笑了一下。
他伸手,一点点地摩挲着那个地方。
明明是同样一个动作,妖相和神相做,感觉完全不一样。
神相每一次碰那里,都会微微用力,都像是在确定自己的占有,但是妖相却不一样。
他的动作很轻,却比神相更加放肆。
“还想起一点事情。”他眸子里的湛蓝色一点点深下去,声线也开始微哑,唇角带着笑:“比如,我有一座宫殿。”
江吟笑了:“我知道,我也有。”
一整座魔宫,都是她的。
但是她确实没有去过天山,也没有见过属于天山神狐的神殿。
妖相伸手拉她,呼吸灼热:“想把你带过去,藏起来。”
偌大的神殿,用来藏心上人。
他的神殿,里面是他的人,全部都是属于他的。
江吟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微微顿了顿,顺着他的手掀开他的衣袖,然后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很烫。
只有刚刚碰她手腕的指尖是凉的。
是了,这家伙还在发情期。
估计是封印解了,发情期也压不住了,所以才现了妖相。
而妖相刚刚没有表现出来,估计是看到她的伤了,觉得伤更重要。
妖相看她发现了,也不藏了,直接放肆地用狐狸尾巴圈着她,开口道:“有点难受。”
他的一条长尾摩挲着江吟的另一只手腕,天山神狐的尾巴毛绒绒的,蹭得她有点儿微痒。
“阿吟作为我的伴侣……”那人伸手圈她的发丝,湛蓝色的眸子一点点暗沉下去,他轻笑着问道:“是不是应该帮帮我。”
江吟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思索了片刻目前的情况——零岚和她签了契约,魔的契约比神的契约要狠辣很多,只要零岚有任何的异动,她都会被契约反噬,同时江吟也会立马知道。
这也就意味着沈余念和李澄策不会出事。
这只狐狸现在虽然忍着没有发作,但是江吟隐隐约约也能察觉到他在暗处的情欲。
她要是一点头,至少几日之内都会被这狐狸缠着,没法出来办事。
妖相看她没有答应,尾巴微微收紧了一点,他的神色被遮掩在树荫之下,并不能被轻易看清楚,江吟听到他笑吟吟道:“阿吟可是说过要负责的。”
虽然他的声线里带了笑意,但是眼底却开始变冷,蓝色变得更加幽深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阿吟。”他开口道:“你要食言吗?”
魔神突然起了坏心思,江吟的眉眼微挑,带着些独有的艳丽漂亮:“我要是食言了呢?”
她轻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会怎么样?”
发情期的狐狸的情绪极度地敏感,安全感也极低,妖相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眸色沉下来:“我不会让你走掉的。”
对于兽类来说,发情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状态,都会极度脆弱。
“阿吟……”妖相的狐狸尾巴挠着她,嗓音低哑:“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给过你走的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走的。”
“当时不走,那这辈子,你都走不了了。”
江吟按住他乱动的尾巴,嗯了一声:“不走。”
妖相这才微微松了些力道,但是尾巴还是缠着她的腰身:“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
妖相向来要比略微死板严谨的神相会讨她欢心,那双湛蓝的漂亮眸子光波微转,他拉着她,刚刚的私欲纵横宛若江吟的错觉:“没有伴侣的狐狸在发情期是很可怜的。”
他想起来自己的起源,自然也就能记得在到神界之前在天山发生的那些事,明明是天山最尊贵的神狐,现在却缠着她道:“要是别的狐狸知道我的伴侣不要我了,我会被瞧不起的。”
在发情期,却留不住自己的伴侣,确实听着好狼狈。
江吟听着他装可怜。
他是天山雪狐之中唯一的神只,是天山的庇护神,是神界尊贵清冷的初生神明,谁敢在他面前说他一句不是?
江吟没说话,那狐狸仗着她纵着他,格外放肆地把她带到了洞穴里。
魔神其实脾性并不好。
魔本就是恶念的化生,江吟从小出生在修罗城,见过不少腌臜的东西,魔的世界没有凡界和神界那么虚伪,所有的恶意都毫无遮掩地摊在最明面,她性子冷,对这种东西感到厌恶。
后来她稍有能力的时候,一路杀出修罗城,见得血多了,性子也多了些冷漠和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