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妄图独占的,霸道的,隐秘的爱欲。
在每一次榻上私缠的时候,每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身为魔的她应该都很清楚。
“你可以把我锁在天山之上……”魔女轻笑:“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任何人能看到我了,我就是独属于你的存在。”
“这样不好吗?”她的手腕缠着他的尾巴。
狐狸的尾巴被打湿了,委屈巴巴地缠着她的手上,白而蓬松的毛湿漉漉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滴。
“我不介意你把我锁起来的……”她的眼角一点点挑起,气若幽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你可以落标记,可以肆意地占有……”
随着她的话,狐狸尾巴逐渐收紧。
“江吟。”神相的指尖一点点用力地揽着她,但是这个时候,他除了忍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恼的,怒的,被这人惹的火气,全部都只能自己忍着。
神相垂下眸子,甚至不敢想要是其他人在这里会怎么样。
许知羡和江吟的关系确实很好,好到可以交付后背的地步,所以许知羡不会害她,很多事情都只是说说而已。
但凡换个人,但凡这里有其他的男子……
神相仰起头,难耐地轻喘了声,账只有后面才能算,他现在只能任由她作乱。
谁能忍得了这种情况下的魔神?如果许知羡真得送了魔界的男子……
魔神本身就是强大的存在,她的实力决定了她的地位,对于其他魔来说,她就是无上的存在。
魔界不是没有出过女君,但是江吟绝对是最难接近的一个。
魔生性恣情纵欲,哪一位魔君的魔宫里不是塞满了美人。江吟魔宫里塞人塞得最多的时候应该是她继位的时候,许知羡替她网罗了很多的男宠。
魔的血液极具腐蚀性,情药对于他们来说并起不了作用,而像这种能攀上江吟的机会确实少……
如果有别的男子在,肯定都不用她勾,自己就送上门和她双修了吧。
神相的指尖无声地收紧了一些,想把这人困住,又不舍得。
神明好像无所不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神明的身份确实毫无作用。
甚至他一旦失控,就会伤到她。
许知羡的提议确实没问题,找个魔来和她双修,魔气导引,确实会让她更舒服一些。
神相的眸子光影沉浮,沉默地承受忍耐着魔女的蛊惑,时不时从喉间溢出几声喘息。
可惜了,神明并不光明磊落。
他的私心昭然若揭。
他不想让其他人碰她,谁都不行。
她需要人来让她分心,需要发泄魔气,无所谓,他都可以。
那是他的伴侣。
只有他能染指。
除了他,谁都不能碰她。
爱欲从来就不坦荡,里面永远掺杂着私心。
“你的身上有酒气啊……”魔女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眉眼微微弯起:“喝酒了吗?”
时泽的外衫沾了酒气,他入冷泉前就把外衫脱了,内衫浸了水,魔的嗅觉没有狐狸敏感,神相以为她不会嗅到的。
“嗯……”魔女舔了下唇:“你不知道我贪杯吗?”
神明的鸦睫轻颤,有那么一瞬间魔女觉得他要被她玩碎了。
“江吟。”他睁开眸子,嗓音低哑,如墨玉的眸子望着她:“我帮你。”
“别招我了。”他喉结微滚,绝望地垂了眸子。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无声地抿了下唇角。
神明终究还是落了神坛。
结界外的许知羡捏着自己的酒瓶灌了两口酒,天边的红色不浓,结界也很稳定,确实没出事。
不过许知羡确实不太喜欢时泽,见到这人就难受,他晃了晃酒,最后啧了一声,金丝绣纹的红色长袍微卷,低骂了声:“狐狸精。”
也就江吟吃他那一套了。
以江吟的状态,现在她沾不了一点神力,神力魔气相互排斥,现在江吟是魔相,她可没有多少理智。只要时泽忍不住,她必然要遭殃。
望穿山是魔界最隐蔽的一座山了,一般的人都找不到这里,许知羡灌了一壶酒,慢悠悠地晃着酒瓶玩,却见山脚下出现一道幻影。
那幻影移动的快,眨眼间就从山脚晃到山顶。
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姑娘抱着个大苹果,她望着许知羡,眨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知羡哥哥。”
小姑娘的眼神天真无邪,她甜甜地问道:“魔神在里面吗?”
许知羡眯着眼望了她一眼:“孟阁老别来无恙啊。”
小姑娘的脖子骤然扭了一圈,露出后脑勺的那张老太婆的脸。
老太婆的皮肤没有七八岁小姑娘的皮肤看着娇软,上面皱巴巴的,带着一块又一块黄斑。
她的身高没有改变,老太婆抬着眼睛和许知羡对视,然后给他作揖行礼。
她年纪确实大,但是许知羡确实也是魔族贵族里唯一一个还活着的,血脉的压制在那里,哪怕她是强大的魔将之一,她也要行礼。
老太婆行过礼,小姑娘的脸立马就转了过来,她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爬上了许知羡坐着的那块巨石。
“知羡哥哥。”小姑娘歪着头,鼻尖轻耸:“啊,有神明的味道。”
许知羡无声地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他懒洋洋地挑了下眉:“他的神力都收的差不多了,你还能嗅到?”
孟津又咬了一口她手中的苹果:“当然能。”
“是魔神当年困在私牢的那位吗?”小姑娘又嗅了下,确认到:“是他。”
孟津对气味非常敏感,她的眸子是非常亮的红色,像孩子一样纯真:“初生神明啊……”
“他居然进了魔神的结界吗?”小姑娘的眸子突然眯了眯,突然露出自己的獠牙:“好想吃啊。”
与孩童截然相反的贪婪从她的眼中浮现,她盯着琉璃结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舔了一下唇。
手中的魔气化成短刃,许知羡转着小巧的魔刃,掀了下眼皮,他偏过眸子,看向孟津,话题突转:“所以,你也打上魔神的主意了?”
孟津歪着头,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