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着他的神色,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最后,神相推开了门。
看见人之后,莫名的不安和焦躁才安稳下来,神相走到江吟身边,还未开口,就被江吟扯住袖子往下一拽。
姑娘的动作很强势,神相抿着唇,猝不及防被她拉到了榻子上。
银链子因为江吟的动作微微作响,惹得神相的眸子晦暗不明。
“阿吟……”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是让我等你吗?”江吟笑了声,这个距离,神相能很清晰地望见她颈部齿痕和那一圈淡淡的印记。
九尾神狐的印记以一种古怪又神秘的姿势落在了姑娘白皙的皮肤上,满足了青年日夜叫嚣的占有欲望。
神相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一片,像是在确定什么。
江吟没换衣服,身上还是那一身凌乱的婚服,她刚想继续说话,就听见神相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抱歉。”
江吟顿住了,干脆也不说话了,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看他能说什么。
姑娘慵懒地靠在那里,因为不久前才经历过情事,眼角怎么看都带着一股撩人的感觉。
想把人扑倒。
神相没忍住又滚了滚喉结,然后伸手捂住她那双暗红的眸子。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神明暗哑着声音:“是我没忍住。”
“阿吟。”神相的眼睫垂下,遮住里面翻涌的情绪,他低声道:“你总是偏心妖相。”
狐尾缠住姑娘的脚腕,不悦地扯了扯和它抢地盘的银链。
青年的声音低哑,染着淡淡的情欲,他眼尾轻垂,瞧着姑娘被蹂躏过的肌肤,指尖微蜷,嗓音里夹杂着汹涌的情绪:“我到底哪里不好。”
让你这么偏爱他。
只是因为我比他晚来一步,他比我先拉住你吗?
江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眼睫划过神相的掌心,她轻声笑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轻佻又随意,却惹怒了勉强冷静下来的神明。
“你骗人。”神相暗了眸子,在她耳畔道:“你分明知道我有多在意。”
江吟微顿,然后收了声。
神相真的是被她惹恼了,强势地捏着她的下巴,在唇齿间掠夺着姑娘的呼吸。
江吟没拒绝,任由他索取。
呼吸纠缠在一起,喘息声落在空旷的大殿内,圣洁的神殿被玷污,染上了情欲的颜色。
等到狐狸稍微餍足一些了,江吟才伸手环住青年的脖子,轻声哄道:“是我偏心。”
青年的手指瞬间收紧,姑娘的衣裙因为动作而褶皱在一起。
虽然婚服繁杂,江吟不知道这身衣服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极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甚至都碍不着她动手。
外面那一件早就在神相失控的时候被撕扯落地,里面的红色婚裙虽然被蹂躏的凌乱,但是勉强还算完整。
她的眼睛很亮,微微弯起眼眸的时候看起来很好说话,江吟主动偏头,知道他恼了,缓声道:“我一开始是想好好和你谈的……”
神明偏眸,江吟撞入他的眸子里,望见里面的暗潮。
她勾唇,伸手揉了揉狐狸的尾巴,惹得神相抿紧了唇,听她道:“我没想到你会恼。”
江吟确实没有想到神相会这么在意妖相,在她的印象里,这人虽然一直和妖相争风吃醋,但是也不至于这样。
但是江吟忽略了一点。
她忘了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们离开妖山之后的,纵使妖相说了神相看不见那些记忆,但是两者本就为一体。
谁都不知道神相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和妖相相处了那么久,在妖相受创之前的轻哄,那声若有若无的承诺……
然而等到神相接手这具身体之后,江吟却又回到了魔界。
那些无人问津的日夜,只有神相自己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经过的。
江吟没有回来的时候,时泽其实又见了习千霜的妖相一面。
习千霜的妖相和她的神相差别更大,当时坐在屋顶上,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长鞭。
时泽还没出手,习千霜先笑了。
“哎呀,魔神呢?回魔界了吗?”习千霜从屋顶上站起来,若有若无地扫过灯火通明的客栈,最后和神明对视:“哦,也正常。”
“你瞧不上我那个傻啦吧唧的神相。”习千霜的妖相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嘲弄:“可是你瞧上的人,不一定瞧得上你吧。”
时泽不想听她说了,长剑嗡鸣,裹挟着浓烈的寒气,朝着习千霜而去,习千霜冷笑一声,甩开鞭子对上长剑:“急了?”
“说魔神两句,你就能急。”习千霜的长鞭缠上剑锋,紧绷着勒住,她挑起眼眸:“急什么,你不如看看我。”
“我好像也不比魔神差在哪里吧?”习千霜露出一个笑:“反正她只喜欢你的妖相,你不如来喜欢我吧。”
时泽不欲多言,长剑却更加凌厉,隐隐有了戾气。
“啊呀……”习千霜躲避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伤口,血喷洒在空中。
习千霜冷了脸,嗤笑道:“对我发什么脾气,你有底气辩驳吗?”
无数的神力在无声之中已然逼近了习千霜,习千霜并没有逃走的打算,她们一族最擅长的就是分身和自爆。
习千霜选择了自爆,她并不打算留任何的痕迹给离桑和时泽。
然而习千霜消失了,时泽却没有回去。
神明攥着手中的剑,站在屋顶上,手指收紧,很久没有动弹。
习千霜确实再也没有露过踪迹,但是她的问句却像是最恶毒的诅咒,在无声之中质问着神相。
你收敛的那些爱意她全都看不到。
妖相明显更得她的意。
那如果有一天,他和习千樰一样,神妖相被分隔开了呢?
她……会选他吗?
神明的吻再次落下,他依旧少言寡语,好像所有的想法都融在了动作里。
“你……”江吟还未来得及说完,嗓音便哽住。
最后她有些无奈:“你轻点。”
狐狸尾巴在暧昧的气氛之中裹着姑娘的身子,神明的眼角染了红意,堕在情欲里。
他的贝齿抵着那块印记,嗓音又低又哑。
似卑微的央求,又似强势的命令。
“阿吟……”
他说——
“你多爱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