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和刘海中在后院，偷听苏青山家的收音机，正在播放一段戏曲，两人都被迷住了。
“老太太，二大爷，你们也来听戏?”
许富贵走到两人身旁。
两人点点头。
“真没想到，苏青山买收音机了，是咱们院的第一台收音机，他还有咱们院第一辆自行车。” 许富贵很感慨。
“别说话，听戏!”
聋老太太不高兴了。
她听不得别人夸苏青山。
要是许富贵骂苏青山，她肯定不会叫停，说不定还会鼓励两句。
很快，所有人也都知道苏青山买收音机了，都知道在播放戏曲。
没过十分钟。
苏青山家门外，聚集了二十多个人，静静地听着戏曲。
“唱得真好听!”
易中海也过来偷听了，他就站在聋老太太身旁。
刘海中笑了。
他只看到易中海一脸的嫉妒。
苏青山崛起之前，易中海的技工等级最高，收入也是最高的，可他没有自行车，也没有收音机，更不能天天吃肉。
他和苏青山比，没法比。
不是一个档次的。
“真冷!”
易中海哆嗦了一下。
大冷天的，穿得又不厚，在户外站着，不怎么动，不冷才是怪事儿。
“苏青山真是不懂事儿。”
“他就应该请他们进去，坐在他家里听戏曲。”
易中海埋怨苏青山。
他是故意的。
给苏青山抹黑。
站在院里听戏曲的人，没有一个不冷的。
他这么一说，冷得打哆嗦的人， 一定会怨恨苏青山，影响苏青山的形象。
哼!
刘海中冷笑，没接茬。
“哎，就算苏青山不让咱们进去，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他总应该让老太太进去暖和一下吧?”
“他没有，他就让老太太在外面挨冻!”
易中海继续抹黑。
“易师傅，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去敲门，告诉苏青山，就说咱们都想进去听戏曲!”
刘海中烦了。
易中海就在他耳边叨叨，干扰他听戏曲。
“呃，为什么是我去?”
“你去不行吗?”
易中海敢肯定，苏青山不会同意。
谁去谁丢脸!
他不想去!
“你提议的，当然是你去!”
刘海中回答。
易中海没话说了，他不是提议，只是想抹黑苏青山。
苏家。
时间不早了。
傻柱和何雨水要回家。
“你等等，这个肘子没人动，你拿回去。”
“还有一些榛子， 一点新鲜的猕猴桃，你都拿回去，也350带回去给你爸尝尝。”
苏青山准备了一些吃的，交给傻柱。
“师父，不用了。”
傻柱不想拿。
何雨水却有点渴望。
“我是你师父，我让你拿，你就拿着。”
苏青山塞给傻柱。
傻柱点点头，很感激苏青山。
苏青山收他为徒，教导厨艺的时候， 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不像别的师父，最关键的地方不 教。
同时还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开门，苏青山就看到门外一群人。
傻柱大吃一惊。
“没事儿，你回去吧!”
苏青山刚才就知道了。
门外有一群人， 一直在听戏曲。
听就听，只要他们抗冻就行，苏青山是不会让他们进屋的。
傻柱带着妹妹走了。
苏青山又把门关上，没多看易中海等人一眼，也没邀请任何人进去，当然也没关掉收音机。
“真是太不像话了!”
聋老太太脸色很不好看。
换成别人家，买了收音机，看到她在门外偷听，肯定客客气气把她请进去，不敢把她关在门 外。
苏青山就敢!
聋老太太刚嘀咕完，又打了一个冷战。
她还是不舍得走。
听收音机的机会太难得了!
苏家室内。
苏小云坐在收音机旁，听着戏曲。
听着听着，苏小云就坐不住了，毕竟他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就是好动，很难长时间集中精力。
“哥哥，我要骑大木马。”
苏小云撒娇。
苏青山把木马搬到客厅里，把苏小云放上去。
木马的底座，和摇椅是一样的，只是大小不同，也能像摇椅一样，稍微用力就会摇来摇去。
“哥哥，能让收音机大点声吗?”
苏小云有要求。
苏青山点头，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大一些。
院里的人听得更清楚了。
更不愿意走了。
“唉，不就是一段戏曲吗?”
“大冷天的，在外面冻得哆哆嗦嗦的，就不怕冻感冒吗?”
苏青山很不理解，聋老太太他们，为什么宁愿爱动也要一直听着戏曲?
后院空地上，苏家门外。
聋老太太等人听了很长时间了。
聋老太太的位置最好。
聋老太太动了一下。
“有点憋得慌，有点想上厕所。”
“不行，要是去厕所，就会错过一段新闻，憋着点，听完这一段再去厕所!”
聋老太太夹紧腿，用力憋着。
“狗蛋儿，走，跟我回家睡觉去。”
有一个小孩子，十分不情愿地被妈妈带走了。
“小花，你也该回去睡觉了。”
又有一个小孩子被强制带回家。
没过多长时间。
苏家门外，听戏曲的人，就只剩下大人了。
“光奇，我想去厕所，你要去吗?”
阎解成低声询问。
“我都憋了半天了，走，咱们跑着去，跑着回来，少听不了多少。”
刘光奇一转身，和阎解成向厕所跑去。
两人身旁就是聋老太太。
“两个小兔崽子，就不能别说上厕所吗?”
“他们一说上厕所，我就有点憋不住了。”
聋老太太腿夹得更紧了。
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突然松了一下。
即使收住了，可她还是感觉裤子有点湿了。
漏了一点!
“幸亏是晚上，光线不好，就算漏了一点，裤子有点变颜色，也没人能看到。”
“否则，不尴尬了。”
“不行了，实在憋不住了，这一段戏曲怎么还没完?”
“看来只能少听一段了!”
聋老太太实在憋不住了，转身往厕所的方向走。
不敢动作太大。
怕动作一大，就夹不住了。
恰好，刘光奇和阎解成回来了。
“光奇，我怎么感觉老太太走路的姿势有点怪。”
阎解成疑惑地看了一眼聋老太太的背影。
“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肯定憋了半天了，就像咱们一样，不想漏掉，想听完一段再去厕所。”
刘光奇一点都不感觉意外。
“你说，老太太能不能尿裤子?”
“刚才，他从咱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一股臭味。”
阎解成声音更低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也闻到了。”
“哈哈，老太太肯定是憋得时间太长了，尿在裤子里了，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冻成冰块没有?” 刘光奇冷嘲热讽。
“肯定冻成冰块了!”
“说不定把毛都冻住了!”
阎解成回答。
“你小子真够污的!”
刘光奇古怪地看着阎解成。
此时刘海忠和易中海也在说悄悄话。
“易师傅，聋老太太去厕所了，天这么黑，路又滑，你怎么没送他去?”
“你不是一直在照顾聋老太太吗?”
刘海中阴阳怪气。
“我是一个男的，老太太要去女厕所，我能跟着去吗?”
“你想我耍流氓吗?”
易中海反问。
他不是没想过护送聋老太太。
他只是不想错过一段戏曲，根本没想女厕所的事儿，是刘海中问他，才临时想起来的借口。
“你是不是傻?”
“我说你送到厕所外，又没让你跟进去。”
“老太太上厕所，你能跟进去?”
刘海中嘲讽。
易中海被噎住了。
此时聋老太太到厕所外了。
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挪，没有手电，没有光源，只能借助星光和月光，路面看得不太清楚。
“苏青山这个小畜生，实在太不像话了。”
“刚才，他送傻柱回家，开门的时候，明明看到我在外面，就是没让我进屋。”
“简直就不是人!”
聋老太太骂骂咧咧。
呼呼呼!
大半夜，只有她一个人。
冷风呜呜呜地吹着。
聋老太太打了一个冷战，不是冷的，是有点害怕，寂静的深夜，孤身的时候，难免有点恐 慌。
开闸放水。
聋老太太长出一口气。
呜呜呜!
远处传来一只鸟叫声。
聋老太太吓得一哆嗦，脚下一滑，栽下去了。
嘭!
摔到底。
聋老太太被摔得晕晕乎乎。
许久，她才清醒过来。
“坏了，我掉到粪坑里了!”
聋老太太想爬上去，爬不上去。
公共厕所的粪坑很深，是竖着向下挖的，四周的坑壁都是垂直的，根本没办法抓住往上爬!
“幸亏是冬天!”
“粪坑结冰，我掉下来，摔在冰面上。”
“要是夏天，直接就进粪坑了，说不定会灌一肚子。”
聋老太太暗自庆幸。
“救命，快来人，我掉进粪坑了……”
聋老太太大喊。
喊了几句。
没人回应。
又喊了几句。
还是没人回应。
聋老太太反应过来了。
她在粪坑里，粪坑很深，让声音难以扩散。
除非附近有人，否则很难听到。
“唉，等吧!”
“等有人上厕所我再呼救!”
聋老太太没办法了。
“都怪小畜生苏青山，要不是他播放戏曲，我就不会听戏，就不会掉进来，全都是他的错!” 聋老太太把责任推到苏青山身上。
四合院，苏家门前。
“老太太去厕所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
听完了一段戏曲。
易中海看了看身旁，聋老太太没回来。
“要不你去找找?”
刘海中反问。
“用不着，聋老太太那么大一个人，又对这一片非常熟悉，就上个厕所，还不至于走丢了!” 易中海摇摇头。
下一段戏曲开始了。
去找聋老太太，岂不要少听一段?
不去!
继续听戏曲!
刘海中冷冷一笑，易中海都不管，他就更不用管了。
公共厕所。
粪坑里。
又臭又冷。
聋老太太都快冻僵了。
终于上面有动静了。
“救我，救我…”
聋老太太大喊。
“鬼呀!”
来上厕所的人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往外跑。
“你回来，我不是鬼，我掉进粪坑里了，你救救我!”
聋老太太急了。
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来一个人，要是让她走了，再等下一个人来，就有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 她的衣服都冻透了，坚持不了一晚上了!
用不到明天早上，她就会被冻成冰雕。
“你真不是鬼?”
上面的人询问。
“我真不是，你去红星四合院，找易中海他们，他们都在后院，告诉他们老太太掉粪坑了。” 聋老太太叮嘱。
来人是一个女人，听声音年纪也不小了。
让她救人，太难为她了。
让她通风报信去!
四合院，苏家门前。
易中海听得很入迷，正享受戏曲的时候，有人拽了他一下。
“聋老太太让我告诉你，她掉粪坑里了，让你去救她。”
有一个女人在易中海身后说。
“你说什么?”
易中海大吃一惊。
掉粪坑里了?
不会是真的吧?
“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坑里有一个老太太，让我来找你，让你救她。”
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坏了!”
“老太太真掉进去了!”
“二大爷，三大爷，快跟我去救人。”
易中海转身就跑。
他忘了。
应该把苏青川叫上。
很快，众人来到厕所。
易中海拿着手电筒，往下一照，真是聋老太太!
“老太太，抓着绳子，我把你拉上来!”
易中海把绳子扔下去。
聋老太太赶紧抓住。
易中海和刘海中一起，用力往上拉。
聋老太太是一个瘦小的老太太，体重很轻，别说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也能把她给拉上来。
很快，聋老太太露头了。
看着聋老太太，易中海松了一口气。
情况还好。
没受伤!
“我抓不住了，快拉我一把!”
聋老太太露出半个身子的时候，手上没劲了，大叫着!
“刘光奇，阎解成，你们还不过去抓住老太太?”
易中海大声催促。
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
没等他们走到聋老太太面前，聋老太太撑不住了，惨叫一声，松开绳子，第二次摔下粪坑。
哗啦!
坑里的冰不够厚。
聋老太太第一次掉下去，没砸开。
第二次掉下去，砸碎了。
聋老太太一下就被粪水淹没了，咕咕咕一阵冒泡。
她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粪水不深，也就一米多深。
要不是摔倒了，脑袋不会扎进粪水里。
哇!
聋老太太吐了。
刚才摔进去的时候， 一不小心吞了很多。
“老太太，你没事吧?”
易中海弯着腰询问。
“让你进来喝几口，你看你有没有事儿?”
聋老太太气急败坏。
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胃里的东西，早都吐干净了。
再也吐不出来东西，可她还是感觉恶心。
还想吐!
许久，聋老太太才缓过来。
“老太太，天气太冷了，你必须马上从粪坑里上来，你把绳子拴在腰上，就不会再掉下去了。” 易中海想了一个办法。
聋老太太把绳子拴在腰上，中海和刘海中一起发力。
终于把聋老太太拉上来了。
一大妈走过来，拿了一床被子，也不管脏不脏，直接给聋老太太裹上。
大冬天的，没办法在外面冲洗。
否则会要命!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也都看到了，老太太掉粪坑里了。”
“要不是苏青山播放戏曲，老太太不会掉进粪坑。”
“我认为，他必须负全责。”
“现在，我们就去找他，帮老太太讨一个公道!”
易中海怂恿刘海忠和阎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