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冰司没有什么好办法,周晟铭继续提醒道:“里耶维奇家族统治罗斯托夫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要推翻它的组织吗?”
陆长风想了想回答道:“有,但几乎都不成气候。”
说真的,里耶维奇王朝五百年,许多罗斯托夫人都已经习惯了。
举个例子,汉高祖建立两百年大汉,光武帝再造两百年,要是刘备运气好一点再来一个季汉又能玩两百来年,然后....出了个刘裕。
这样循环下来,信不信刘氏皇权就彻底神化了,再也没人敢推翻刘家人。
已经习惯了的罗斯托夫人就算对政策不满,但矛头基本没有对准里耶维奇皇室的。
再说,伊凡的统治也没差到哪去,和许多有名的昏君比起来,他好太多了。
所以啊,真正想要推翻里耶维奇家族的反对组织不多,在罗斯托夫也不得人心。
“不成气候你不能让他成点气候吗?至少也把罗斯托夫的贵族清理干净,好让惠亲王建国啊?”周晟铭恨铁不成钢道。
陆长风后知后觉,艹...搞事情我们黑冰司是最专业的,怎么把这事忘了。
“臣明白了。”说完,陆长风再次隐入一侧的阴影中。
“对了,胡卿,大顺在瞻洲过的怎么样啊?”像是想起了什么,周晟铭转头看向胡军曦问道。
自从大顺搬到瞻洲后,几乎不怎么管中洲事务,想管也管不了。
但两国之间的交流不算少,许多顺人以游客的名义回中洲,就想看看家乡变的怎么样了。
毕竟故土难离是刻在每一位中洲人骨子里的,大顺也不例外。
来的顺人,很快被家乡的变化震惊的目瞪口呆,他们离开不过十来年,记忆中的家乡彻底变了。
高楼林立的巨大都市,亭台楼阁的乡村.....
顺人以为自己在瞻洲的发展已经够快了,和帝国一比啥也不是。
“陛下问起,臣刚好有一个昨日顺国外交部送来的电函,顺皇张明德想要在6月份回家祭祖,请求朝廷行个方便......”
周晟铭闻言莞尔一笑:“他还敢回来?”
虽然这是皇帝的玩笑话,但朝臣们却认为,这是皇帝不想在中洲见到张明德。
“陛下,干脆拒绝顺国的要求吧。”有人开口道。
皇帝摇摇头:“再怎么说也是从中洲分出去的,就像一个家族中的分脉,作为族长,我们可以大方一点嘛,不仅不能拒绝,还要给与顺皇高规格待遇,朕也想见见这位有趣的顺皇。”
讲真,大明和大顺又没有死仇,无非就是在神器争夺中失败,然后远走他乡,如今顺国已经彻底放弃回中洲的打算了,让他来看看祖坟又如何?
南顺败退交趾时,由于走的太快,只来得及带走开国皇帝的尸骸,祖坟没动也不敢动。
中洲人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入土为安,要不是担心大明胜利后会对顺皇室的祖坟进行清算,就连开国皇帝的尸骸都不会带走。
而帝国在统一中原后,也没有干什么抛人祖坟的做法,当年起义军控制南方后,同样没有对大明在应天的祖坟进行破坏,反而派人严加看管。
“给顺皇发电,就说朕在皇宫为他接风洗尘。”周晟铭颇为大气道。
.......
此时的大顺新京,朝堂乱成一团。
绣衣处牛满仓,突然暴毙在自己家中,享年59岁。
注意,真的是暴毙,昨日牛满仓还能“日食三斗米”,早上起来还打了套养生拳,没想到去书房喝茶直接喝没了。
张明德面无表情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叽叽喳喳的朝臣一言不发。
朝臣们都怀疑,牛满仓是被暴毙的,至于凶手嘛......
为啥这样想,因为就在上个月,皇帝张明德突然在朝堂上提起先皇遗案,虽然只是随口问了问当时的情况,但就是短短几句话让牛满仓和王凌波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好在皇帝随便问了几句就闭口不谈了。
“好啦,诸位都是我大顺栋梁,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张明德突然出声呵斥道。
喧闹的宫殿马上静了下来。
随着年龄增长,张明德的威势越来越重了,特别是在宰相杨泽开致仕,以及帮助顺皇彻掌军权后。
要说这杨泽开也是妙人,本身是帝国安插在顺国的棋子。
他也没忘了自己的使命,经过长时间的渗透,大顺各行各业充斥着“别有用心之人”,特别是军队。
但杨泽开自己都说了,要想做好一个暗线,那就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黑冰司深感合理,除了要求杨泽开在各重要部门安插人手外,并没有给他过于具体的任务。
这让杨泽开的一举一动,全都是为了大顺好。
而在完成安插任务后,张明德也长大了,权力欲望越来越大。
心知肚明的杨泽开,直接在前年向张明德递交辞呈,那辞的真叫一个干干净净,所有权利都不要了,只想回家抱孙子。
张明德假意挽留了一番,最后同意了杨泽开的辞呈。
杨泽开在正式离开朝堂前,甚至拉来许多自己提拔的军方大佬,当着顺皇的面交代了一番。
无非就是拐弯抹角说,自己虽然和你们有师生之谊,但忠君永远排在第一位,待自己离开中枢后,必须好好听皇帝的话。
张明德当时还对杨泽开的表态有所疑虑。
没想到,杨泽开离开中枢后真的就闭门谢客,那些他提拔起来的军方大佬,对自己恭恭敬敬,叫往东就不会往西。
这给张明德感动的,直接给杨泽开加封了一个太子太傅,真的把自己不满8岁的儿子张开文,交给杨泽开教导,足以见得张明德对杨泽开彻底放心了。
军权拿到手后,什么绣衣处,什么顺国财阀,统统都要听我的。
牛满仓知道的太多了,这样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
所以,张明德干脆给牛满仓找了个好归宿.....
见众人消停下来,张明德不急不缓道:“牛大人一生中正为国,就以王侯礼葬之,绣衣处朕会派人接管的。”
众臣不敢多言,只能弯腰躬身喊了句陛下圣明。
而低着脑袋的王凌波,目光中时不时冒出点点寒光。
龙椅上的张明德,同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位白发苍苍的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