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们,谁懂啊!
一大清早一开门,外头站着一大堆人守在他门前,脸色不是乌黑就是惨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府里死了人。
赫连安这一问才知道这些人的来意。
他们都是来向自己讨公道的。
“殿下,我们自问在府上一直都兢兢业业,不辞劳苦的为殿下办事,可、可那皇子妃却道我们这些人贪拿府银,不办实事……”
说着说着还有几个人举袖掩面哭了起来,委屈似那涛涛江水,流淌不尽。
赫连安看着这些门客,顿时心中生出了愤懑与不平。
身为女人,管管后院就得了,还来管他的人,手未免伸的也太长了些。
再说了,这些门客每月的月银以及办事的赏银都是自己从这里给出去,他的钱有没有被人贪污难道他心里不清楚吗?
这谢芝安竟然敢僭越到他头上,越俎代庖的去管他手底下的人,真是不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事实上,谢芝安还真的没把他放在眼里,她眼里也没放什么东西。
赫连安当即就在门客叽叽喳喳的控诉与委屈中去找了谢芝安理论。
彼时谢芝安正坐在黄梨木扶手椅上悠哉的喝着茶,见他气势汹汹的进来,连眼皮都不曾掀起过,可见是把赫连安忽略了个彻底。
赫连安憋着的一口气因为谢芝安的这种表现积攒到了十口气,然后他一股脑的爆发了出去,气势雄壮,令人悚然。
实际上在谢芝安那儿完全是不疼不痒。
赫连安理论过后,就像个斗败的公鸡,蔫巴巴的走出去,被一群等结果的门客们给围的严严实实,寸步难行。
他要回了自己钱财的管理权,只是关于府上其他人的月例银子以及开销,就也要从他手里出,该给的一分都不能少。
谢芝安是管不了赫连安在外头花天酒地,她只管府上能揭的开锅,能正常生活就行。
虽说谢芝安在这点上没有管束他,但她前前后后说话的那个态度俨然像她才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似的。
赫连安胸中郁结,一口气堵的不上不下的,因此出来之后整个人也提不上什么精神。
搞得那些门客还以为他去跟谢芝安沟通失败了,心里都是一紧。
回忆起那些过往的事情,赫连安就烦躁的不行。
这次赫连安之所以受罚,全因他不顾家中长辈前来登门拜访,自己带着人出去鬼混了一天,傍晚才回,视为不尊长辈,行为不端,该罚打手板60下。
当场受罚时,赫连安先是愤懑不已,对着谢芝安破口大骂了一番。
后看见府中那些下人一左一右的把他给钳制住,按住他的胳膊就往前伸,给他做好要打手的准备。
赫连安见到这种架势也顾不得去骂谢芝安了,着急忙慌的想要挣脱开下人的桎梏往外跑。
奈何这些下人做粗活重活做惯了,力气也大的很。
按着赫连安的手力气大的都快要把他胳膊给卸下来了。
赫连安挣扎着让人把他给放了,各种威逼,各自亮身份,可惜好像对这些人都失灵了。
也不知道谢芝安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目前这些人都不听他这个皇子府的真正主人,反倒听起一个外人的话来了。
赫连安逃不脱这场责罚,最后心如死灰的在那里等待着打手的板子一次次落下。
60下全部打完之后他的两只手已经肿的没法看了。
赫连安连蜷缩手指都艰难的很,被扶着起身后,谢芝安说叫他以后把家规牢牢给记住,别再犯了。
赫连安咬着牙找了府医给他上了药才稍微缓解了点,这会儿却因为冯新扬又疼了起来。
谢芝安他暂时治不了,还不能治一治眼前这个以下犯上的冯新扬嘛?
他刚要问罪,就听冯新扬说道:“殿下您先别生气,听在下一言。”
赫连安怒气冲冲的看了他一会儿,冯新扬真诚坦然的回看,没有怯懦,倒叫赫连安慢慢平息了怒火。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花来。”
赫连安坐回去,两腿一翘,又恢复了闲散的模样。
“殿下,那皇子妃为人雷厉风行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今日敢这般责罚你是没有避着人的,也就是说她并不怕此事传扬出去。”
“废话!”赫连安眼睛一棱,“她当然不怕了,反正被打的又不是她,丢人的也不是她,是本殿下!无关她的痛痒!”
赫连安又双叒奓毛了。
冯新扬赶忙顺他的毛。
“是是是,所以殿下您更应该谨言慎行。”
“本殿下谨言慎行?!”
赫连安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谁都会谨言慎行,就他大皇子不太会。
“本殿下在自己的家里还要谨言慎行,那本殿下活个什么劲儿?而且如此作为不就表明本殿下怕了那个母老虎了?”
赫连安一再曲解冯新扬的意思,搞得他在这料峭春日里都冒出了满头大汗,犹如身处炎炎火炉中,备受煎熬。
冯新扬知道赫连安现在在气头上,有些话他不一定听得进去,冯新扬干脆换个角度跟他讲。
“殿下,这皇子妃出身名流之家,从小浸润在书香礼法中,当然见不得那些礼法之外的行为,皇上让您娶这位谢小姐正是出于她的约束制衡之道。”
“您爱玩爱逛这是您的本性,无法磨灭,但明面上总要看得过去,所以皇上为您选了皇子妃,正是希望她可以从中平衡,维护您在外的声名。”
“您想想看,若是您做的太过火,一来外头肯定有人嚼舌根子,二来也有损皇家颜面,皇上都是在为您考虑啊。”
赫连安仔细思索着冯新扬所说的这些话,冷静下来后也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你说得对,她虽说其他方面管得严,但是唯独没怎么管过我在外头找女人,这上面还是挺舒心的。”
冯新扬接着话茬说:“所以啊,殿下您有时候就不要跟皇子妃硬碰硬了,你们之间可以友好一些,她反正也没太碍着您什么,互不干涉就是了,您说对不对?”